“我在。”
“五弟……把姑姑送出去。”
元无忧这个气啊,“我是医师!不就啃了几口血吗?我都没伸蛇头……”
高延宗锐利的目光骤然!落在她脸上。
元无忧顿时心虚得气焰顿消,赶忙低头道,
“你别叫姑姑,叫我风玄女吧,是华胥国姓,也是国门那座玄女赐书的石碑。”
陷在凉席枕里的糯米糕脸色微红,茫然摇头,“别套近乎……”
她凑上前,抓住他探出凉丝被的,滚热的手,
“请你相信我,以华胥风姓发誓,我绝不会趁你病非礼你,你可以永远相信华胥…和我。”
许是她发自肺腑、诚恳实在的话,让高长恭心里有了丝触动。
男子还是摇了摇头,又费力的睁开细密长睫,眼里如含了整片璀璨银河的星辰。
他忽而几近自嘲的笑了一下,
“我还能相信你么?我娘说的对,她走后……世上尽皆仰赖我庇护的,而再无我能倚仗的。”
高长恭到此也就说不下去了,跟埋怨一样。他从未想过依靠别人,倒是被人依靠成了习惯,他自身没有软肋,却要守护着世间一切。故而他从未畏惧生死,身先士卒无所顾虑。
他这样想着,脑袋里又是一阵嗡嗡的痛,似乎有雷鸣闷响。耳边却响起一阵由远及近、似真似幻的声音:
“我为了…成为你的归宿而存在,我是收放你锋芒的刀鞘,你是守护我活着的,阳光照耀。”
元无忧的话说得足够隐秘,此时此刻,也确实是出于心里话。她想起了黑水城初见,他对她说的那番话。他曾来到她的国门护她于困境,而今阴差阳错她也来赴约了。她很高兴自己没看错人,他也未曾偏离本心,依旧等着她来。
既然她来了,就不想放过他,留下遗憾。
迷糊中的男子凤眸迷茫,望着眼前姑娘这张、朦胧清艳的脸庞,似乎与某些记忆重叠,他又有些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