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对一件不公平的事保持中立,其实就在向邪恶方倾泻。如果案件实在错综复杂,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或是跳入其中搅动风雨!
元无忧的愁绪在这一刻,瞬间拨云见日的清明起来,便顺势扣住了那只小手,把小麦从座位上拉起,轻声道,“走,姐姐这就投入兰陵王麾下,赚军饷养你。”
小姑娘乖顺的随之站起。
这位郑氏表姑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把兰陵王给拖下了水,拽进了这沟本就浑浊不堪的泥潭。
鬼面大将的凤眸中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便被另一种情绪笼罩,即便这与他们的计划背道而驰,他也拿尖长的护指、挠着鬼面盔后头的脑袋,憨笑了声,
“好,姑姑要言出必行。”
小表姑应了声,便拿余下一只手很自然地攥住他的护腕。
隔着略有重量的镀金鱼鳞甲护腕,高长恭仍能感受到,她紧握自己的力道和体温。
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姑娘家亲近的牵住了手腕子,这让他顿时不自觉的指尖颤抖、脸颊发烫,虽然隔着面盔瞧不见,他还是怕见到几位世家祖宗的异样眼光,便垂下纤密的长睫,低个头被小姑姑牵着走。
可惜鬼面大将这副羞赧的小模样,小表姑一眼都没瞧见,只觉得四侄子今天格外乖顺。
眼瞧着四哥让女人一句话策反了,被小表姑抓着手腕要领跑,高延宗忽然一拍身旁的花台,猛然翻腾着红浪似的袍摆站起身来,疾声道:
“郑玄女你糊涂啊!你知道一个女人,认命躺平有多舒坦吗?你非要搅闹个天翻地覆?”
“你又不是女人,你凭什么驯化女人认命躺平?你知道逆天改命,苦尽甘来有多爽快吗?”
打背后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高延宗。
元无忧早在刚才就瞧出来了,他与恶臭的世家男李貌不过是一丘之貉,她方才关于华胥的激进言论,就是说给高延宗听的,没成想他憋了半天,却在高长恭出现后绷不住了。
她转回身来,紫袖长裙翩然飒爽,映着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是明晃晃的鄙夷和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