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女昏君稚气未脱的脸上毫无喜怒,光是横了他一眼,连带不掺情绪的一句冷声呵斥,就让阿渡瞬间噤声。
元无忧绕过他,去瞧昏倒在一旁的弥月。这小子满脸血迹,还有未掉痂皮。
她微侧过头,望着身后满脸怨气,咬着后槽牙的少年,不禁低声道,
“在兰陵王地盘说这个,嫌我命长是吧?”
顿了顿,她又道,“跟我回华胥。”
红脸少年倏然瞳光一亮,“何时走?”
“即日启程。”
阿渡顿时兴奋起来,“这才对嘛,你在中原有什么好待的?还天天受男人的气。”
元无忧不再理会他,自顾自蹲下,拍了拍鲜卑少年的脸。他治了近一月的脸上,大体已恢复了滑嫩冷凉的肌肤,但又添了几道暗红凝固的新伤,还有痂皮未落的旧伤,糊了血沫子的眼睫毛又浓又长,人也睡的很沉。
她于是先给阿渡松绑,又把白虏奴绳子解开,将人捞起来,背着男子出门。
阿渡瞧着她又托人家屁股又搂细瘦大腿的,生怕出去让人误会,便来跟她抢人,
“你背他干嘛?我来吧。”
他刚扯过一条枯瘦的长腿,就不禁感慨,“这男的瞅着比纸片还薄,怎么死沉死沉的!”
她旋身躲开他,看向少年的目光怜惜又好笑,
“有我在,还能让你个华胥男子出力么?咳…我怕你把他杀了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