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尚未吭声,旁边那位鲜卑女子便道:
“放肆!你面前的乃是大周虞部大夫元旸。”
元无忧对他的官职倒是熟悉,毕竟华胥官制与北周同样承袭西魏,可对他这个人没印象。
只一听姓元,便知是本家。
她尚未开口,这位虞部大夫便起身奔她而来。
榻上捆成粽子的姑娘,都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依旧眼神坚毅镇定,但在鲜卑猛兽的步步紧逼之下,又难掩大环境逼仄出的弱小无助。
这位虞部大夫俯身躬下腰来,狐眼斜睨,语气轻蔑地伸手捏住那张娃娃脸、抬起她的下颌,
“听闻你是兰陵王的相好?门阀世家贵女竟也甘心做那没名没分的外室,真是有辱门风!想必你们郑家,巴不得你死在周营吧?”
视线死死盯着眼前那只尖长细白的大手,小姑娘也没犹豫,张嘴咬住他的爪子!
“啊嘶、放肆!”
男子迅速撤回手,才发现掌侧多了个虎牙咬出的窟窿,在往外冒血。
瞧见一点猩红,元旸顿时怒意烧眉,抬手就要掌掴这女俘虏,“不知死活的贱奴——”
他话音未落,被捆成肉虫子的姑娘,居然就在他眼前妖娆的扭身躲开,滚到了床沿,几乎要掉下榻去。
与其四目相投,这姑娘原本的马尾辫儿已垂落肩头,凌乱的鬓发散落在苍白的俏脸上,映着那双眼神锐利的褐色瞳仁,倒十分娇艳英气。
这姑娘身处敌营,居然还傲气带刺的不行,一个汉家女,此时居然比跪地俯首的鲜卑女骨头还硬?
虞部大夫元旸随后想到了陛下的嘱托,只好忍下怒意,回到屏风后坐着,还招手让垂首低服的鲜卑女过来。
“好个侍宠生娇的汉家女!让你瞧瞧什么样,才是女子该有的顺服。”
只瞧那穿着襦裙跪地的鲜卑女郎,见他招手便匍匐膝行上前,就趴在他搭爪子的扶手一侧,低头给他舔掌心的血。
元无忧搭眼一瞥就震惊了,瞬间只觉胃里翻江倒海,一阵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