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开了口,“他自己跑没影了,我还以为是你发了什么信号,把他叫走的。”
宇文怀璧那张玉面只遮盖到人中,便露出了一抹幼嫩水红的薄唇,嵌在白瓷似的脸上,就跟花瓣落在了雪面一般。
此时幼红薄唇一抿,连带着微微摇头,
“寡人未曾。”
说了跟没说一样,都不抵放个屁。
元无忧扭头就拍了拍甄壮士的胸脯子,朝请她入座的高延宗道,“甄壮士这突然被释放,在你大哥队里闹的差点儿影响邦交,我这不就给他带过来了嘛,听说他跟着高长恭十来年了?”
高延宗点头应道:“我从投奔四哥那天,便是他跟在四哥身边护卫。他简直是大哥的死士,也是大哥最信任的至亲。”
“既然阿冲也这么说,我便深信不疑了。柔柔啊,你先坐这歇会儿,跟他讲讲山上有狼的事儿。”
元无忧这边队员消失了俩,外援甄温柔没有名牌,不顶人数,距离第六关也还有些距离,她实在休息不来,还是想去收集花草。
冯令心头一个支持,不仅不喊累,还眼睛亮晶晶的,小声冲她握拳打气:“放手一搏啊姐!”
元无忧:“……”好有事业心的妹妹啊,得亏她是齐国人。不对,这她要是在华胥,得多如鱼得水啊?自己必得提拔她个高官显爵。
两队经过短暂的碰头,便匆匆分离。
见嫂子执意要往上爬,高延宗也带着萧瑟姑娘要紧跟其后,还无奈地表示:“黑队从这里就要兵分两路了,宇文国主暂时走不动。”
女国主略微细长的锋利长眉,闻言登时剔起,刚要开口,便瞧见黑衣男子在元旸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语气果决:“能走。”
元无忧都瞧愣了。
随后眼睁睁看着,这位鲜卑天子支撑着清瘦高挑的身形,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身边。
他态度极度谦卑有礼,眼神清澈,语气哀婉:
“六弟去武斗花草了,嫌朕走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