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明显不明显的?”
红衫姑娘肩背挺拔地坐在小黑马上,戴了山文甲护腕的手随意地拉着缰绳,微侧过头,高束马尾的脸上嵌了双锋眉大眼。
高延宗语气平静,“郑观棋姑姑问我……心上人是谁,她一口咬定,几乎是确定的逼问。”
“……所以,你心上人是谁?”
“是…你我心照不宣,有悖伦常之人。”
说完这句,一直表情从容的高延宗,忽然红了眼尾,嗓音都低弱了起来。
“我才不会失心呢,更不会羡慕四哥。你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啊……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若没有华胥国主的身份,你在齐国自保都成问题,早晚会被陆女相等奸佞收服,为虎作伥。”
元无忧憋不住反驳道,“我就是这样的?!”
“更何况,我只是今年…比四哥更早在牢里认识你罢了,咱俩之间也没什么可歌可泣的故事,又不像和四哥有婚约在先,也不像周国主那般和你自幼青梅竹马,有救命脱困的恩情……倘若那年你在邺城,我兴许不会走向这条自毁身形的发胖变丑,远离权势做个纨绔的路……”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我只是……太孤独,太无助了。谁不希望有人能救自己出沼泽呢。与其寄托与人,不如自身无畏。”
元无忧被他说得有些动容,心口微微抽痛,“阿冲弟弟…你情绪不对啊,多愁善感了。”
男子闻言,翘着唇珠哼了一声,“我其实挺恨你的,抢走了把我养大的四哥,还不允许我加入你们。你千万别…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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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那句话阴恻恻的,哀怨中又掺杂着捉摸不透的诡异。
元无忧莫名觉得毛骨悚然。高延宗所做这一切,只是想加入她俩吗?
***
元无忧刚回军营,高长恭就神秘兮兮的拉她回中军帐,要送给她礼物。
她进门一看,床上铺着一堆金灿灿的铠甲。
高长恭献宝似的拎起来一件铠甲衣,要往她身上比量,
“这是按你身形打造的,和我这件一样的鸳鸯明光甲,我用了上百斤黄金呢,以后咱俩就可以穿同样的铠甲上阵杀敌啦。”
男子一边介绍着,一边手法娴熟、严谨地给她扣上胸甲。他仗着比自己高一头,从元无忧头顶传来他温柔又骄傲的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