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纬也抢话道:
“朕也有事跟你说!其实郑观棋怀孕了,国主姐姐跟兰陵王玩玩就行,别动真心。”
小皇帝话音未落,只见一旁的郑观棋骤然抬眸望向他,眼里充满着不知情的茫然。
他能说出这番让人啼笑皆非的假话,元无忧毫不意外,毕竟高纬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但他明明早知道高长恭忠贞守节,也直白的拿这话警示过她,今日为何前后相悖自食其言,元无忧倒不理解了。
面对这泼天的屎盆子,高长恭也没傻,当即拉着元无忧的手不肯走,底气十足的强调:
“我没做过那种事!跟别人没有,跟你也没有呢。”
元无忧自然相信高长恭,便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转头看向齐国主,质问道:
“齐国就算急于撵走孤,也没必要闹出这么荒谬的故事吧?散了吧,兰陵王的为人孤最清楚。”
元无忧心里记挂着高延宗,便执意出门,顺便帮高长恭轰走了一屋子好事人群。
高纬自知理亏,便派了展子虔的儿子,护送元无忧去隔壁安德王的营地。
元无忧不想多事,便任由他带路。
***
夜色已深,旷野充斥着虫鸣蛙叫。
安德王部,中军帐内。
高延宗只穿了白色中衣,身披绛红色军服外衫,正坐在木榻一侧,对着小桌上的汤药和晚饭出神。
忽然就听见门外传来通禀,说“华胥国主到——”
他尚未开口请进,那人就自来熟的掀帘子进来了。
回到齐营的小女帝,已经换上了绛红色军服,高束马尾,腰悬佩剑,一如既往的飒爽。
高延宗启唇刚要说话,便是一串咳嗽。
元无忧刚到门口,一听这动静,赶忙朝他跑过来,“阿冲你怎么样?怎么咳成这样?”
望着跑来坐到床边,伸手就来搀扶他的姑娘,高延宗本来憋了一肚子话,在看到跟在她身后走来的少年时,登时眼珠子一厉!
“他…是谁?”他纤细的长睫一掀,不屑一顾地瞥了少年一眼,便目光锐利地瞪元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