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不是找安德王,是找您。”
元无忧不明所以地跟了过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而另一头,帐内床榻上的高延宗,听见了门口说话的动静远了,他迷迷糊糊的醒来,伸手在枕畔摸索,沙哑着嗓子呼唤:
“无忧儿…嗯?…无忧儿?”
发现没摸见人,他忽然睁开眼,一个激灵就清醒了,高延宗看见枕边空荡荡的,那个折腾了他半宿的姑娘居然走了!登时心里难受。
“这次怎么…不在了?”高延宗恨的直咬后槽牙,尚还头昏脑胀,就感到无比委屈,颇有种被人哄骗的失身失心完,又被抛弃的酸楚。
他咬牙恨齿地啐一声“狗女人!”便一骨碌爬起来找衣裳,打算去找她算账。
——彼时,元无忧跟着传令兵来到了之前谈判那个大帐,在门口就遇到了宇文孝伯。这小子热情洋溢地要给她指路,说:“国主可算来了,我们陛下和老祖宗在里头等您呢。”
元无忧心道,谁算他们老祖宗啊?元宝月吗?她虽心有不忿,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但站在宇文孝伯对面,也守在门口的尉相愿等人不乐意了,只翘着鼻子,鄙夷冲宇文孝伯冷嗤一声,到底什么也没敢说。
不出所料的,元无忧一进屋就瞧见了,周国那面坐着个浑身绣金的黑袍男子,虽然脸上罩个半透不透的玉片面具,往那一坐也是端庄气派,自带一股拒人千里的不怒自威。
但宇文怀璧并未坐到主位,主位上是个锦缎华服,鬓发花白之人,元无忧还没来得及细端详,就见周国主位那人抬起大袖冲她招手:
“孙女儿快来坐啊?弥罗突等你半晌了!”
元无忧不禁目露震惊地看向那人,只见老太太白发如银,红光满面,凌厉的鹫目冲她笑的慈祥,肩甲上还落着一只收拢着膀子,眼珠滴溜溜转的海东青。
她登时哭笑不得,“姥姥不会是去主持室韦夏猎会了吗?怎么得空来此啊?”说着,她迈步向元太姥走去。
元太姥倒拍了拍自己左手边的空位,冲她道,“孙女儿,坐姥姥这儿。”
随着华胥小女帝步步走近,坐在元太姥右手边的黑袍男子,目光也紧锁着她。
元无忧自然知道,但凡自己顺势坐过去,今天就不必谈了。故而她侧头看向周国对面,齐国主位上赫然坐着鬼面大将、祖珽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