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一半,元无忧已抬手把男子拉着护到身后,自己进前一步,目光中凶相毕露!
“放肆!你跟他很熟吗?他敬你是母皇续娶的继室,称呼你一声“父”,你还摆上谱了?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填房守寡的鳏夫罢了,也轮得到你非议他?”
这父女俩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倒让在场的其他人,把他跟元魏女帝上一辈的陈年旧事听懂了大概。一众周国府兵见状,也都放下警戒来,乐呵呵地看元氏父女俩在这宣扬家丑。
此刻冯令心暗自心惊,偷眼看向高延宗。她虽早知道安德王生母是妓,却没想到连敌国这个退位几十年的老皇帝,都知道这件事?
而这边,高延宗拉了拉元无忧的护腕稍作安抚,眼神却平静的望向元宝月。
“我尊称你一声岳父不为别的,就因你是她名义上的继父。论及出身,我确实配不上华胥女帝。而你的所作所为,当年尚且不堪做个傀儡皇帝,而今除了抨击别人的先天不足和弱项,打打嘴仗,还有什么能耐?”
元宝月冷笑着,把那双犀利的鹫目一横,射到了高延宗脸上。“真当寡人只会说嘴呢?你就是高澄家的小五子啊?长得就一脸狐媚惑主嘛……”
他阴鸷狠毒的目光就这样露骨的、大刺刺的打量审视着高延宗,眼神轻蔑,语气鄙夷。
“你那生母陈氏,昔日不过是广阳王元渊的家妓罢了,想当年六镇起义之前,但凡去他家的宾客,哪个不能享受到你母亲的以身伺候?”
高延宗那张俊俏的娃娃脸憋的铁青,元宝月还故意盯着他目眦欲裂的眼睛说这话。在高延宗忍怒到嘴唇颤抖,刚要开口之际,元宝月突如其来就是一句:
“你难道没和你娘见上面吗?寡人可是亲自送陈氏过境,回去找你的!”
这话让高延宗原本升腾到极点的怒火,瞬间被掐灭了,甚至顺天灵盖开始冒冷汗!元宝月居然也知道他娘死而复生的事儿?还是这老家伙把人送回来的?
细思恐极,他那双桃花眼倏然瞪大,难掩惊恐地望着对面的蜀锦老叟。
元无忧听到这里,也对元宝月辱骂高延宗的疯话忍无可忍,‘唰’然拔剑——指向三步之外的元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