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质疑地望向他,“你怎么知道?你又为何跟我说这些?”
拓跋衍头也没回,依旧腰杆挺拔地坐在马上,时时端着大将的威风气魄。却悠悠道:
“在我面前不必拘谨,我对延宗视如己出,看在他的份上,我得让你知道你的对手是谁。更何况……我当年能在周国改名换姓活下来,还扎根于此,还要多谢华胥女帝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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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母皇?啥时候?”
“有时候举手之劳的善举,能救人一生。”
听到此处,元无忧忽然想起陆仁甲,不禁心头一紧,“那陆仁甲……真被你杀了?”
拓跋衍只长睫一掀,眨了下眼。
“大惊小怪什么,你杀的人还少么?”
元无忧咬着后槽牙,叹息了声,“等我回棘阳城,再给他们父子砌个坟吧。”
男人悠悠道,“不过,那信鸽上的内容我保证是他亲手所写,也算临终遗言。只不过南阳郡公已知晓信上内容,不会去棘阳城撞进女土匪怀里。”
“我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劳烦将军,跟我说说李暝见吧。”
随后,经拓跋衍把所知的“李暝见”之事尽数道来,元无忧才知,馄饨摊那位少年真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比她大俩月零两天,她出身关陇独孤氏,他出身陇西李氏;他幼年曾也来过长安,同样是白鹤隐教出来的。
只可惜,元无忧因为伤过脑子,对他没有半点印象。自然也不会认同他是元家孩子,只记住了他这个“李暝见”。
话说至此,拓跋衍忽然叹息道,
“其实他也挺可怜的,所谓“冥冥之中独见晓焉,”暝见说白话就跟招妹、带妹差不多。民间不有给女儿起名招娣带弟的么,到了母尊地界,正好调换过来了。”
“那这些年,他都藏在哪了?我也没怎么跟陇西李氏打过交道啊。”
“听说他来自南疆的十万大山。至于他因何被拐到深山老寨里,他们没提过,我便不知了。”
对于他这些离奇的身世,元无忧此刻没空深扒,她忽然想起高长恭深陷老娘死而复生的恐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