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您管的也太宽了吧?我带情郎去哪儿还用跟你汇报?这你也跟着同行?”
“因为…”
女人忽然摘下笠帽,露出底下一张元无忧无比熟悉、又决然陌生的脸——
“朕担心自家孩子啊。敢问西魏少主元既晓,可还记得西魏国主元明镜啊?”
这句无奈又宠溺的话,和女人那张凤眸含笑的脸,把元无忧和高延宗都看愣了。
在看见那张脸那一刻,元无忧只觉一股凉气顺天灵盖冲到了脊梁骨!她那双琥珀凤眸骤然瞪得像铜铃,满眼惊恐!
“母皇你…你不是驾崩了吗?”
一听她叫这位巾帼“母皇”,一旁的高延宗只觉双膝一软,差点跪下。但身旁的姑娘却突然警惕地、倾身挡在了高延宗面前。
元明镜摆手,“真警觉啊,都说朕的女儿贤德的像刘备,朕却觉得你打小就是曹操。放心吧,朕确实死了,死的透透的。”
元无忧冷汗都下来了,“啊?这能放心吗?”
元明镜接着道,“不必惊慌,朕现在只是巫蛊术造出来的肉身傀儡。”
元无忧端详着眼前这位目光慈祥、却俊脸年轻的西魏女帝,她的母皇…瞬间鼻头一酸,只憋出一句:“母皇…您这具身体,好像比驾崩时候年轻啊?”
虽说外形是年轻了,但魏朝女国主那具身形气度伟岸,一如昔日坐龙椅时的高大威严,她虽裹了身毫无纹饰的粗布斗篷,非但不显寒酸,反倒凸显出几分乱世枭雄的霸气来。
见母女俩隔世相认,高延宗不禁满眼惊怖道,“等等…傀儡居然还知道自己是傀儡?”
闻言,元明镜好似才注意到女儿身旁的男子一般,犀利如炬的凤眼睥睨男子一眼,转眼继续盯着自己女儿道,
“那要看傀儡有无自主意识,那臭小子用无忧儿的记忆把朕造出来,就是自取灭亡,朕从新身体一醒来,就知道自己是蛊鬼之身,也通过他们知道了这三年发生的事。”
说到此处,元明镜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无忧儿,你这三年受苦了,娘今日能看到你重新振作,深感欣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