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苗女倒没跑路之意,还硬是拉住她那只捆成粽子的左臂,把她拽进了耳房屋。非要跟她在屋里扯闲话。
把元无忧拽进屋后,她头一句就是:
“我发现你们口中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哎!就是你们平时说话,对皇亲贵胄的姓称呼某家,如北齐高家、南梁萧家还有你们魏朝元家!又把名门望族的姓称呼为氏,比如荥阳郑氏陇西李氏…”
元无忧斜了她一眼,“是这么回事,但你研究这个有用吗?”
苗女讪笑道,“没用啊,但是看你们分尊卑贵贱对暗号,觉得好玩儿。”
“我还要去看我男人呢,失陪了。”元无忧不耐烦地护住自己左臂,推开她想往出走,苗女却固执地一伸双臂、拦住去路。
“等等!我还没问呢,倘若你的男人们搞龙阳,你会怎么办?”
闻听此言,元无忧有些哭笑不得,“男人们?我哪有们啊?我只肯定高延宗是我的。”
“周国主,兰陵王啊?他们哪个不比那个安德王相貌品行优越啊?你信我话,水性杨花的男人养不住,早晚绿你。”
“毕竟高延宗都跟我生米煮成熟饭了,再不给他名分,我岂非太不负责了?”
听罢华胥国主这番诚恳又坚定地发言,月铃铛大彻大悟地点了点头,
“看来男人敢于献身还是有用处的,就像安德王,他只需勾引你,让你负责,你就能撇弃真爱认可他。华胥女人也太有责任心了。这要搁苗疆,男的就算生了几个孩子、都未必算女方家的人。”
苗女边说着,边不动声色把元无忧拉着坐到床边。她权当没注意,顺着话茬反问道:
“所以李暝见他父亲,我舅舅现在你们苗疆是何情况?”
苗女月铃铛一对视上元姑娘那双郑重、坚毅的褐色眼眸,便知这就是她真正想问的。只好无奈地,尽量斟酌着用词道:
“他刚来寨子那会儿年轻貌美,又是个能生的汉人,这种出身大国教条端庄的稀罕物,落在民风奔放狂野的苗寨,是什么处境你也清楚。不过后来生了娃,成了残废,就改嫁给大祭司了,有祭司护着,也不至于成了共夫。”
即便苗女用词比刚才收敛多了,元无忧仍旧听得心肝都疼,她暗自发誓,一定要把他们父子带回来!
月铃铛察觉到她眼里的杀意,赶忙转移话茬,“你还没说呢,倘若你这几个男人搞龙阳,你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