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眼前的姑娘还笑着应道:
“那就风陵渡隶属的同州吧,那是你出生的地方。我记得初次见你,你就任同州刺史,风尘仆仆的给我带了两瓶老陈醋来。而且离雍州长安很近,快马半日可达。”
鲜卑男子眸光一闪,似乎闷笑了声,“可你不爱吃酸口。”
“我确实不喜欢吃醋,现在也是,不过都能克服。只是你们现在似乎不封同州刺史,只在重臣死后追赠?那我还能去你老家瞧瞧么?”
“当然,朕应允了,等你办完此事,就任命你为同州刺史,在同州府盖风陵王府。”许是意识到自己答应的太快,鲜卑男子羞赧地顿了顿,又续道:
“朕也会吩咐下面,每餐不给你上酸口,朕也从来虚设六宫,只待你归。”
元无忧笑弯了眼,“既然陛下安排的如此周到,我便不客气地笑纳了。劳烦陛下把风陵王府建成您喜欢的样子吧,等给我的落脚之地建成,我再去拜会陛下的长安。”
宇文怀璧满眼掩不住的欣喜,“不必说这样见外的话,那也是你的长安。”
这时,旁边的苏威又听出不对了,只抬眼冲小女帝道,“风陵王这是…蓄谋已久吧?”
元无忧锋眉凤眸一横,斜睨一眼苏驸马。
“我与他自幼相识,久别重逢说是蓄谋已久也行,你莫非不欢迎我回故乡?”
唯恐她被气走,功亏一篑,宇文怀璧愤然转头怒视苏威,厉声呵斥:“休要对风陵王无礼!”
元无忧唯恐宇文怀璧多心,夜长梦多再发觉自己的野心,忙打圆场道,“还请陛下跟我走一趟,去兰陵王那里取干将剑。”
说着,女帝抬腿就走在前头。
而那清高又情种的鲜卑天子,此刻满眼都是前面的独臂姑娘,忙不迭抬腿跟去。
苏威在后头了然地笑,“天命也。这美人计果然是世上最易破解,也是最难抵触的。”
爱上功高震主的妻子,似乎是宇文家的宿命,真应了民间戏说北朝的那句:“元家出明君,高家出美人,宇文家出情种”…
他算发现了,怪不得说玄女破兰陵入阵是齐国欲擒故纵的美男计呢,那安德王万般风骚纠缠,也不抵兰陵王在她心里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