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无利不起早,你要提防。”
“知道了。”
她握着把手的掌心一用力,就想关门,却被面前突然横过来的一条长臂和手掌拦住。
玉面男子上身几乎闯进屋里来,腿却还扎根在门槛外,他与她的脸近到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而在一旁撑伞的宇文孝伯一声没吭,就瞪眼瞧着。
鲜卑男子凤眸深邃,闪着凌厉的微光,那张半脸面具底下,露出的幼红双唇紧抿。
元无忧蹙眉,“还有事吗?”
“诏书已下,只不过是传召风陵王回京履职,而非留在同州享受闲职。”
“履职?”她倏然瞪大了眼,“你们给我找了个什么差事?”
“三言两语很难说清,能否让朕进屋……”
“不能。”
面对她强硬拒绝的态度,宇文怀璧早就满心酸涩,语气越发低弱,他的傲气让他面对这样直白的拒绝,总是无言以对。但他的傲气也不允许他退缩,流露怯弱。
故而他生硬地换了个话茬。
“还有……朕与你之间的误会,你……”
“你说的是早晨,还是从前?”
“都是。你不要听信谣言!”说到这里,男子骤然掀开长睫,凌厉的深蓝凤眸愈发坚毅,语气更加铿锵有力。“朕早拿你当唯一的妻,是真是假又如何?你…和朕弄假成真即可。”
元无忧最反感他提这事,以前烦他以自己第一个男人自居,现在烦他总想实至名归。
她真不敢相信他是雏,一个童男……怎么可能像他这样,恨嫁,成天憋着和她?
故而她也没给面子,一口反驳,“我不是跟陛下说过吗?就算是真的,我也当是假的。你要真是雏就学学高长恭,矜持点,有点清高童男的傲气,所以请陛下自重。”
闻听此言,宇文怀璧那双锐利的凤眸倏然瞪大,又眸光溃散,深邃的瞳仁如星河细碎。
而一旁给自家天子撑伞的宇文孝伯,握着伞柄的手都颤抖了,险些忍不住插嘴。
幸好鲜卑天子内心强大,他眼神迅速恢复如常,出声艰涩、愠怒,“难道朕就那么让你嫌恶?你不是喜欢安德王的主动吗?朕都主动成这样了,你怎么步步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