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蛋啊?一会儿功夫没见就抱孩子出来吓我?再说了……”元无忧指着襁褓里,头发稀疏,哭出鼻涕泡的娃娃,“这么大一只,这也不像刚出生的孩子啊。”
见她不好哄骗,忙着给襁褓中的孩子晃悠悠的高延宗,这才抬起脸来,笑的卧蚕弯弯。
“不逗你了,这孩子是萧叶的。”
“她?她何时回来的?”元无忧细思极恐,“萧家明目张胆杀回来了?”
“那倒没有。她是来跟我报信的,顺便把孩子放我这当人质,还告诉我方才周军追捕萧家,萧家看似溃逃到穰城去了,实则迂回。”
元无忧点头应着,忽然问,“吃饱了么?”
“本来也不饿。”
“那就进屋,好生跟我说说。”
高延宗点头,便抱着孩子往内室走,元无忧紧忙跑到前面,去给他掀开门口的竹帘。
路上男子便道:
“周军派去追击萧家的宇文直惨败,但占据南阳以西几城的白兰内乱,他们接不上给养,就只能铤而走险奔袭穰县。”
元无忧点头,“这些话我从周国人口中听说过了,有新鲜的吗?”
等回到内室,高延宗熟稔地往床沿一坐,边摇晃着襁褓哄孩子睡,边抬头笑看着她。
“听说萧桐言一人断后,还将宇文直打败,害他犯了腰伤,结果萧家军跑了,成了卫国公一人之过……那萧桐言怎知他腰间有伤,专伤他腰骨呢?而卫国公追击是你提议的,里头恐怕有你的主意吧?”
站在床头的黑衫姑娘腰杆挺拔,此刻更是双臂环抱作壁上观,琥珀凤眸睥睨他一眼。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国主真是重义气,既放走了朋友,又把自己撇的干净。听闻周国逼你回去做天子亲卫和荆襄总管,你有何打算?”
元无忧没想到高延宗消息如此灵通,瞬间眉眼高抬,目光审视地睥睨他。
“还没想好。怎么,你们齐国要加码吗?”
俩人目光对视,又刹那错开。
高延宗低头看孩子,“孩子她娘说带孩子逃命不方便,让我带走养几天。”
元无忧目光锐利,“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