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也不必这么知恩图报,嗯?你都打算好了让大齐夺博望城吗?”
元无忧笑了笑,“齐国不夺,也会有别家来夺。更何况,东门外那两棵山茶树是你我定情之处,我想送给你。”
高延宗一时感动的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
博望城内,俩人从一间被打劫一通的酒馆里,挑了一坛子完好的酒出来,临走还扔下一锭银子。
却在临近东城门的大街上,遇见个黑衫白脸的死鬼。
确实是名义上的“死鬼”。
元无忧和万郁无虞四目相对,傻眼了。
而她身旁抱着酒坛子的高延宗愣了一下,才认出他来,顺口骂了声:“淦!见鬼……”
“你……你不是死了吗?周国说你被赤水叛军杀了……”
穿着黑衫像成年男子体型的万郁无虞,还是个未及冠的少年,他眉眼漆黑,脸色惨白,开口的嗓音也极冷:
“假的,和你麾下那位襄阳太守一样。”
元无忧登时噎住,“那你都走了,为何还回来?”
“丢了样东西,回来找找。”
“什么东西,找到了吗?”
“找到了,碎了。”
她愈发听不懂了,“那怪可惜的,既然找到了,你也赶紧走吧。”
黑衣少年那双灰蓝凤眸在夜里阴寒、锐利的可怕。
“有个蛊鬼回到了高家,你千万要小心,别被他们咬伤,欺负,蛊鬼怕银器和男子的纯阳血。”
闻言,一旁抱着酒坛子没吭声的高延宗,忍不住斜眼睥睨向他,“你指桑骂槐吗?”
黑衫姑娘却问道:“被咬会变成鬼吗?”
万郁无虞并不理他,只对姑娘道,“中原的应该不会,倘若是苗疆人弄的可说不定。”
高延宗忍不住单手抱酒坛子,另一手搭在姑娘肩上,“他不走咱俩也该走了,别一会儿被巡夜的撞见,再请咱俩上馆驿喝酒去。”
与此同时,万郁无虞的目光瞬间瞄到了、高延宗搭在姑娘肩上的那只手,他的拇指上有一枚,自己曾无比熟悉的墨绿玉韘。——那是独独为华胥储君打造的王戒,皇权的象征。
为何她的王戒,会戴在这个男人手上?
元无忧冲他点了点头,转头再看向面前的短发短发时,正瞧见他目光锋利地、瞪着高延宗搁在她肩上的手。
她权当没发现,只道,“我俩要走了,你也一起出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