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娘俩自打从木兰城逃出,就餐风露宿成了丧家犬,奔走了一天一夜才找到襄阳太守,因她听说郑玄女就是华胥国主,前两天还跟周国闹割据做襄王,这才想到来投奔襄阳太守。
元无忧对此却将信将疑,毕竟她这两天刚被党项人刺杀,而且连党项可汗带的亲信、都以为是她杀了细封族长,又怎会昨夜在木兰城那头找到了真凶,屠城报复?
除非万郁无虞联合亲信,演戏骗她。
倘若如此,那这两回刺杀,一次是在宴会上众目睽睽之下,一次是在刚才,死了俩党项人,就算是做戏,也不至于牺牲两条人命吧?
但也说不准。
细思极恐啊!元无忧真要为万郁无虞的城府深沉,感到不寒而栗了。
此时此刻,小国主脸上的狐疑,是在质疑党项的动机,而高延宗第一个出声反驳:
“不可能!斛律恒迦的为人我最清楚,他怎会弃城而逃?且木兰城的事我尚未听说。”
很显然,高延宗不信斛律都督能做出弃城而逃的事。
元无忧也没理会高延宗,瞧见残腿武妇捧着尸骨还跪着,下意识往前一步,就想搀扶,却被身后的高延宗一把拉着袖子,
“别过去!”
他厉声呵斥完,才柔声补道,“谨慎些,你别碰这人和尸体,万一有疫病再传染给你,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适合大病一场了。”
元无忧斜睨他一眼,“我什么身体情况?”
见众人不信自己母亲的来历,一直抱着母亲大腿的小孩子,此刻憋不住吭声了!
“娘!您不是说有大魏女可汗赏赐的,那什么铁券吗?”
二娘子这才恍然大悟,忽然从自己烂成布条的麻布衣襟里、掏出一块旧气沉沉的丹书铁券,双手奉上给元无忧看。
“少主!俺是宿星府君座下将前十二星的头领——将星!”
一自报军职官衔,原本邋遢颓败的二娘子却如死灰复燃一般、精神振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