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燕按住龙雀宝刀立定,冷冷说道:“老子不稀罕跟个女人动手,你最好不要逼老子下重手。”
说话间,红芒又至,冷无燕的虎目中射出森寒的杀机,巍然不惧,运刀疾劈,登时化出千万道破肤刺骨的刀气,往白衣人身上罩去。
这是冷痕枫流传下来的刀法,名为“傲寒刃”,可轻易削筋断骨,威力十分惊人。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白衣人的身影在冷无燕的眼皮底下骤然消失,下一刻,冷无燕下意识地急退两步,只见在她所处的地方,赫然生出一道璀璨的如同花瓣般的光华,这道光华就连身处五米开外的豫让都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的奇特而惊人的破坏力。
果然,那道光华分裂出三道相仿的小光华,如同火球那般在冷无燕的周身爆破,数不胜数的劲气就像是冰锥一样,直接向冷无燕激射而去。
任何人被这密密麻麻的冰锥刺中,绝对没有生还的机会。
所有这些动作都是在眨眼间高速完成的,即便豫让有心,亦是来不及插手。
冷无燕的思想立时化为虚空,下意识地往顶上跃去,岂料他准备脱身的方向正是白衣人身影现身的位置,这下鲁莽的行径,落入了白衣人的圈套之中。
“嘶”的一声,白衣人手里的匕首准确无误且无情地划破冷无燕的胸膛,鲜血如柱般从他的胸前喷涌而出。
能够破开冷无燕的钢铁之躯,可见白衣人手里的匕首,绝非一般。
豫让的心中涌起一阵怪异的感觉,隐隐之中自己该见识过白衣人的这些招数,偏偏又联想不起来。
冷无燕往后跌落出几米,落地后顾不上去擦拭嘴角溢出的鲜血,便调起心法将胸口的伤口封住,暂时化解了危机,只是伤势过重,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再施展任何攻势了。
冷无燕之所以在眨眼间就落了下风,以至于丢失先机,有三个原因:
其一,他轻视白衣人的实力,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施展全力,结果等醒悟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其二,他想不到白衣人身体相当柔软,身手也十分敏锐,可以轻易闪避攻势,又能在极快地速度之下变换招数,使得冷无燕在猝不及防之下又要疲于应对白衣人的攻击,结果是手忙脚乱,吃力地很。
其三,白衣人的招数过于诡异,他是闻所未闻,当然就失去了先机。不过,初次交手会落了下风,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冷无燕的嘴角飘出一丝苦笑,低沉地说道:“老子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不是“神闲”的运转,他的性命早就在落地的那一刻,化为乌有了。
白衣人轻飘飘地走了两步,突然“噗嗤”娇笑,随即又若无其事地说道:“你这么瞪着人家干嘛?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是不是还需要人家在你胸口再画上几刀?”她的语气里透着冷漠和不屑,轻描淡写,似乎眼前的冷无燕对她来说,不过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肥肉。
忽然豫让豁然开朗,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原来是她的后人,难怪这么眼熟。”
冷无燕夷然无惧,低沉地说道:“你敢?!老子不过是着了你的道而已,等老子缓过气来,再来比个高低。”
白衣人的嘴角逸出淡淡的笑意,缓缓地走向前说道:“你让姐姐我怎么说你好呢?枉费你一身的好本事,就是脑子不够好使。罢了,你这么想死,我就来成全你。”
冷无燕愣了一下,此时白衣人真要下杀招,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就在白衣人准备手起刀落的时候,墨上空忽地人影一闪,来到白衣人身旁,探手拉住白衣人举起的右手,低声说道:“别玩了,先谈正事。”
豫让虽然中毒,但是这毒能维持多久,墨上空心里是没有丝毫底气的。
白衣人耸了耸肩膀,忽然一把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淡然笑道:“既然墨大门主开口了,人家听你的便是,省的你又要在婆婆面前诋毁人家。”
墨上空眉头一皱,没好气地说道:“冷无燕毕竟是我逍遥门的人,你做事还是要有点分寸的。如果在我眼皮底下被你给弄死了,这事传出去,我这门主还不颜面扫地?哼!你还有脸提这事?上一回我好不容易捕到的妖兽,被你给活生生地毒死了,杜前辈只是责怪你一下,已经够照顾你了。”
白衣人耸肩的动作非常好看,让人很难联想到这是个手段极度残忍的女人。
豫让恶狠狠地瞪了墨上空一眼,沉声说道:“墨上空,虚无幻境里的妖兽是你派人去抓的?”
墨上空倏地回复过来,敷衍地说道:“抓几只妖兽,不碍事。”
豫让心中一凛,脸容登时阴沉下来,缓缓说道:“真没想到会是你做的。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衣人柔声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要告诉你?”
豫让横了她一眼,沉声说道:“这里还容不得你来插嘴。”
白衣人怒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