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酒手持唢呐,鼓起腮帮,吹奏出一阵阵凄婉而又庄重的乐声,为这寂静的夜增添了几分肃穆。
白若离被小小的震撼了一把。
想不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侍卫哥,还有这门手艺。
山头上,僧侣们围坐一圈,低声念诵着超度的经文,神婆身着五彩斑斓的法衣,手持铜铃,脚踏七星步,跳着神秘的舞蹈,祈求天地神灵的庇佑。
纸钱如雪片般在空中飘散。
白若离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打开包袱,月光下,母亲的尸骨显得格外苍白。
此刻,她分外想念若若,分外思念母亲。
有人是近在咫尺的远,有人是远在天边的近。
萧玉绝见她迟疑,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终若无其事地道:“本宫从不做挫骨扬灰这种事,何况若是真想做,哪怕你把岳母埋在天涯海角,我也能有法子找出来。”
墨酒闭上了眼睛,不忍再听。
这都什么话,听听,这都什么话?
这话只要说前半句就可以了,后半句一出口,人家骷髅都能吓得立刻成为白骨精,以为自家王爷在威胁谁呢。
白若离缩了缩肩膀,决定假装没有听见这句话,依依不舍地把母亲的遗骨放进去,盖上棺材盖,然后一铲一铲地覆上土去。
萧玉绝知道白若离心中所想,便向一旁的侍从也要了一把铲子,两人便在这月色下,一铲一铲地为白母的遗骨安置新家。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白若离的动作渐渐变得机械,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始终没有让泪水落下。
身旁的男人默默地陪在她身边,他的动作沉稳而有力,每一次铲土都显得格外认真。
终于,墓穴被填平,一座新坟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白若离轻轻抚摸着土堆,低声道:“娘,女儿不孝,不能常来看您,但您放心,我会好好活着,也保护好若若,不让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