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替你等马车。”萧玉绝闭了闭眼,忽然有些绝望,“白若离……”
“嗯?”白若离竖起耳朵。
他一字一字道:“你怎么能这么蠢!”
白若离感到了深深的忧伤。
连晚饭都没心情吃了,一直在琢磨为什么萧玉绝会说自己蠢。
她明明感觉自己还挺聪明的呀,这么快就已经把地图给标注完成。
说起地图……
她看着桌上已经全部标注完成的地图,脑海中朦朦胧胧闪过几个画面。
母亲生前似乎确实提到过江南,但她已经记得不怎么清楚了。
那是在白家给白清微专门聘请了一位翰林先生和一位女先生之后,母亲难得到父亲面前,求那两位先生能抽出一时片刻的时间来传授知识,甚至只布下课业,或者是买几本书也行。
白尚书倒是答应了,但赵氏第二天就杀过来,当着下人的面把那些书一片片撕成了粉碎。
那样的神情白若离记得很清楚,赵氏甚至是温柔含笑的,就那么一张一张,一条一条的把洁白的带着墨迹的纸页给撕开。
小小的白清微就站在旁边看着,头上戴着精美的粉色珠花,在阳光之下闪耀着光芒。
她在赵氏开始撕的时候,先是惊呼了一声,随即有些惊慌无措,但是等赵氏撕到第三页的时候,便已经拍手称快,甚至走到他与母亲的面前,趾高气扬地说,这就是她们贪图自己不配要的东西的代价。
当时她心中的愤恨难以言喻,红着眼睛险些冲出去,还好被娘亲死死拽住。
但那些浓烈的情绪终究是随着时间的冲刷而慢慢变淡,几乎瞧也瞧不见,若不是因为如今突然出现相关的事情,她险些都已经忘了,当初是那么的想要质问白清微。
想要问问这个光风霁月的姐姐,她白若离也是堂堂尚书府的庶女,尚书府连府中的二等下人都识字,若是那有天资的儿子甚是可以去白家学堂之中读书,不用付学费。
怎么就因为他是一个女子,反而不能够学习这些事情了呢?哪怕不能够学习读书也可以学一学插花点茶,甚至绣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