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也是在同样的夜晚同样无眠。想着这些日子来所发生的事情,想着吕大人对自己的信任与期望,巨大的精神压力几乎使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由在心底深处暗暗地对自己下了死命令:
凌云,你一定要找回郡主!否则,你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对你有知遇之恩的吕大人?去面对对你充满期望的所有的吕府兄弟?……
第二天下午,探事的侍卫来禀报说:玉卿成已经回到了绸缎庄。
凌云闻言,二话没说,径自出了门,风风火火的直奔绸缎庄。
这时大掌柜孙孝文正在指挥着店中伙计打扫卫生,准备营业,忽然见凌云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急忙陪着笑脸上前搭讪。
凌云沉着脸道:“你们玉老板呢?”
孙孝文料想也隐瞒不过,不由搔了搔头皮,吞吞吐吐道:“我们玉老板正在……午睡,现在还没起来呢!凌统领,要不您先在茶间等一会儿?”
凌云抿紧薄唇,冷笑一声道:“怎么我每次来得都这么不巧?人说闭门谢客,可你们这门不是开着吗?”
说着,也不理他,径直往里闯去。
孙孝文自知拦不住他,只好在后面跟了下来,嘴里连声叫道:“凌统领!凌统领!……”
凌云径自来到了练南春的房门口。他神色冷冽,冲着房里面沉声道:“玉老板,请出来吧!”
房门依然关得紧紧的,没有一点动静。
凌云星眸微微一眯,绽出锋利的寒芒,冷冷道:“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可要闯进去了!”
这时,门“哗”的一下开了,练南春云髻半偏,花冠不整,衣襟半掩,酥胸微露,睡眼惺忪地立于门口,带着几分戏谑的口气道:“不知道凌统领这个时候来此处找我,有何贵干啊?”
凌云一双幽深的眸子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凌某请玉老板过府一叙!”
练南春不由格格地轻笑起来,语气里满是揶揄的意味,“民妇一介女流,何德何能,竟敢劳动凌统领大驾亲自来此相请,民妇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凌云剑眉一挑,方要反唇相讥;忽然见孙孝文和几个看热闹的伙计探头探脑地跟了过来;不由脸色一沉,以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对他们道:“你们先出去等着,我有几句话单独与玉老板说!”
孙孝文有些尴尬地望了望练南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练南春明眸微转,冲他施了个眼色。
孙孝文会意,只好恹恹地应了一声,带着几个伙计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练南春回过脸来暼了他一眼,眼睛一眯,一侧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挑,懒洋洋道:“好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凌云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沉声问道:“告诉我,浣玉郡主现在哪里?”
练南春故作惊讶道:“什么浣玉郡主,我不知道啊!”
凌云强压怒火,咬着牙道:“练帮主,既然你我彼此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呢?”
练南春盈盈一笑道:“这么说,董武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凌云冷冷道:“不错!现在证据确凿,我劝你还是不必再抵赖了!练帮主,请随我到刑部尚书府走一趟罢!”
练南春眸光微闪,轻笑一声道:“证据?董武是证据吗?”
凌云道:“是的,他完全可以指证你!”
练南春脸一扬道:“可是如果董武死了呢?”
凌云鼻子哼了一声道:“你何必危言耸听?昔日死了一个肖勇年已经给我们留下足够深刻的教训了,类似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练南春悠然道:“问题是:董武的死法与肖勇年的死法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