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惨叫一声,放声大哭。
丁进之只觉地头嗡嗡作响,呆了半晌,才想起要管家带他与夫人过去看看儿子的病情。
丁继英此时已经平静下来了。他就如被抽去了筋骨一般,软塌塌、病怏怏地躺在锦塌上,脸色苍白,两眼发直,痴痴傻傻,任凭别人怎么呼唤他,都没有反应。
丁夫人六神无主,伏在儿子身上只是抽抽噎噎地悲哭着。
丁进之出了门,怒气冲冲地吩咐丁玉荣去把贤云道士找来。
很快丁玉荣便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低着头说:找遍了整个丁府,也不见贤云道士的半点踪影。
丁进之这才知道上了当,心想:这个臭道士十之八九是个江湖骗子,为财而来!于是急忙吩咐丁玉荣派人查看一下,府中是否少了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
但回复的结果又令他十分意外:阖府上下分文未少,别说是值钱东西,就连一针一线都没动过!
丁进之不由锁起了眉头,他想不通贤云道士这样做究竟意图何在?
他又把丁玉荣找来,怒气冲冲地质问他是怎么把贤云这个臭道士找来的?
丁玉荣面如土色,抖抖索索地说,他也不太清楚那个老道的底细与来路,他只是救人心切,慕名而去太清观请的这个道士来的。
“太清观?……”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丁进之,他立即吩咐丁玉荣,“多带些侍卫去太清观,把那个臭道士给我抓回来!”
丁玉荣气势汹汹带人来到太清观,见到的却只是一座空空如也、有些荒凉冷落的道观!据附近的几个路人与百姓们说:观里的道士们打好几天前就搬走了。
丁玉荣只觉得头上如泼了一瓢冷水般,一下子从头凉到了脚。他呆了半晌,才垂头丧气地带人回来向丁进之复命。
丁进之听了,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想到儿子生死未卜,而这个该死的道士又是不知所踪;恼恨之下,把丁玉荣骂了个狗血喷头。
丁玉荣喏喏连声,浑身战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丁进之又派人四处延请名医为儿子诊视治疗。但诸位名医中竟无一人能看的透丁继英的病因所在,更别提什么治病救人了;就这样一连数日过去,众人皆束手无策。
丁进之这些日子来一直是愁肠百结,夜不能寐。晚上躺在床上,更是辗转反侧,心乱如麻。
想着这几年来发生的那些事情,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不行时运,连触霉头?
从女儿丁梦轩到儿子丁继英,原本两桩大好的姻缘,却皆是好梦难圆,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难道这都是天意吗?
丁进之心烦意乱之下,披衣下地,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了纱窗。
只见窗外月色朦胧,地上桂影斑驳,一阵凉风袭来,他只觉地一股透彻心扉的寒意,不由轻噫一声道:“我丁进之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待我?……”
外面忽然有人冷笑一声。丁进之心里蓦地一颤,厉声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