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正厉声道:“什么叫大概是?到底是还是不是?”
徐直颤声道:“是!……”
吕文正眸色幽暗,覆上了一层骇人的冰霜,怒声道:“马上把凌云给我找来!”……
凌云一听人传唤便明白了八九,心里已然意识到了不妙,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到书房见吕文正。
默默地站在吕文正的书案前,他目光下敛,长长的睫毛微微扫下去,遮住了他脸上那隐晦不明的情愫,低声道:“凌云参见大人。”
吕文正威严的目光直直地望着他道:“凌统领,昨天晚上可是你值夜么?”
凌云低着头道:“是。”
吕文正道:“那昨晚府中有人私自出走之事你又怎么说?”
“这……”凌云眉头蹙起,他想要解释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他沉吟了一下,只好道:“属下……失职。”
吕文正冷笑道:“府中发生了如此的事情,你以为只是‘失职’二字便可以了结的吗?在这样严峻的形式之下,府中两个大活人从你眼皮子底下溜出去,你竟然浑然不查,倘若有天枭组织的贼寇来犯,后果何堪?”
凌云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无法辩解,只得道:“请大人责罚。”
“本府当然要处罚你,否则又何以服众?”吕文正说着,回过头来问徐直,“徐先生,按照刑部律例,值夜时失职之罪该怎样处罚?”
徐直低声道:“失职者当杖责五十,可是大人……”
吕文正不待徐直再说什么,已冷冷吩咐道:“来人,把凌云带出堂外,杖责五十!”
凌云心里一凉,没有说什么,只是沮丧地垂下头去。
两旁行刑的侍卫们欲要上前却又有些踌躇,只是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
吕文正见侍卫们那为难的样子,犀利的眸光一闪,冷笑一声道:“怎么,觉得凌云是你们的顶头上司就不敢动手了是吗?难道在本府面前你们还要讲什么人情礼义吗?”
侍卫们依然面面相觑,踌躇着不敢动手;吕文正就待发怒,凌云见了,怎能让这尴尬的情势再继续下去,遂不等行刑的兵士上前,径自向门外走去。
堂外行刑场地上,凌云扬起头来,迎着清风微微敛起双眸;然后他轻轻吁了口气,自己脱去上衣,露出了脊背。
行刑的两个侍卫都是他的手下,素来对他敬畏有加;此时二人举着脊杖,还未动手,手已先自哆嗦起来。一人面露难色,讷讷道:“凌统领,我们……”
凌云面无表情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我?再说,我也是咎由自取,罪该如此,你们不必为难,只管动手吧!”说着他挺直了傲岸矫健的身躯,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