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水灵被皇上赵煜封为灵妃,进了皇宫从此成为皇上的女人。
杜正海在酒楼里郁闷地喝着酒,大骂皇上是王八蛋;又乜野着眼睛对凌云道:“官府的人,难道你不是官府的人吗,你为什么不来抓我?”
凌云有些无语地望了他一眼道:“杜兄,你又在说醉话了。”
杜正海道:“想我杜某,到现在除了青云观那帮已经化为冤鬼的师兄师弟们,大约就只有凌兄你一个知心朋友了。只可惜你却是官府中人……”
他又闷闷地喝了一口酒,“说真的,凌兄,像你这样光明磊落、正直侠义之人,真的不适合在那种肮脏势利的官场之中混下去——我真奇怪,这么多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凌云默默垂下眼睑,遮掩住眼底的黯然,沉声道:“你说的不错。仕途险恶,人心惟危,整日里总要拿出太多的精力与心思去应付那些无聊的应酬与勾心斗角,真的是太累了……现在我已经开始厌倦这种官场生活了。是的,我是该找条退路了。”
杜正海道:“凌兄,你能有这种想法,说明你陷的还不是太深;你好自为之吧。”
凌云幽幽的眸光望向他道:“那你呢?”
杜正海眼底爬上一层浓重的悲哀,酸楚道:“伤心地难留伤心人,我明天就离开这里。”
“那莫姑娘呢?你要不要再去见她一面?”
杜正海怅然道:“不要再提她了。我与她缘分已尽,再见面也不过是徒增彼此的伤心罢了。何况她已入宫做了皇妃,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总能养尊处优,过上安逸恬静的生活;却不比跟着我四处流浪,颠沛流离,还要整天陪着我一起担惊受怕,又有什么幸福快乐可言?”
凌云无奈地笑了笑,笑意里含着几分自嘲与悲凉的意味。
他从窗户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站起身道:“杜兄,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杜正海叫过伙计来结了帐,二人正准备往外走,忽听楼梯口处一片喧嚣,一荡子人气势汹汹地闯了上来。
为首之人峨冠博带,威容德器,竟是信平侯爷何禹廷;武师应传霖一旁侍立,神色阴鸷;后面是百十个家丁侍卫,皆手持刀剑,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前面有两人,市井小民打扮,指着杜正海叫道:“侯爷,就是他!”
原来这两人都是方才在此饮酒的客人,从朝廷张贴的、通缉要犯的官文中认出了杜正海,为了邀功请赏,二人见利忘义,悄悄跑去侯爷府举报了他。
何禹廷阴沉着脸,厉声吩咐左右侍卫:“来人,把这贼人于我拿下!”
侯爷府的侍卫们喏了一声,皆刀剑出鞘,一拥而上。
杜正海见了不由剑眉倒竖,虎目圆睁,倏的探出猿臂,从肩上抽出了防身的长剑。
楼上的酒客们见状,唯恐惹祸上身,纷纷弃桌而逃,灰溜溜地沿着楼梯口下去了。
偌大的酒楼大厅里立时变的空荡荡的,只剩下这剑拔弩张、虎视耽耽对峙着的两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