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乍着胆子、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哭丧着脸道:“几位大爷,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小人这个酒楼可就全毁了!”
应传霖眸光幽暗,置若罔闻,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凌云则面无表情,冷淡疏离,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
何禹廷目光睥睨地瞄了他一眼,冷冷地开了腔:“你不用着急。事后毁坏多少,本宫自会以双倍的价钱赔偿与你。”
有了这位大人物的保证,掌柜的总算长舒了一口气,喏喏连声地答应着,低眉顺眼地靠到一边去了。
而这边,杜正海与众侍卫的争斗已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侯爷府的侍卫固然死伤不少,而杜正海身上也受了几处伤;如果再继续争斗下去,最终的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然后就是渔翁得利——这渔翁当然是何禹廷。
对何禹廷来说,死伤几个侍卫根本算不了什么,重要的是除去杜正海这个心头大患的那种痛快淋漓的快感。
自从几年前杜正海逃离京城后,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天;而今天,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
手忙脚乱之下,杜正海腿上又中了一刀。他再也支持不住自己伤痕累累的身子,趔趄几步,终于不支倒在了地上。
众侍卫见了,就如在黑暗中终于看到了黎明的曙光一般,眼睛里露出了兴奋的嗜血般的光采;他们趁热打铁,群起攻之,忽的一下如潮水般涌了上去。
一旁观战的何禹廷脸上亦露出了胜利而得意的笑容。
这时他听到一阵阵刺耳的惨叫声。奇怪的是,这些惨叫声并不是杜正海发出来的。
接着他便看到自己的那些侍卫们,一个个都捂着自己的眼睛鬼哭狼嚎着,又跳又叫,痛苦不堪。
细看之下,每个人的眼睛上都插着一枚寒光闪闪的银针。从眼中流出来的血,爬满了整个脸庞,交错纵横,那样子显得恐怖之极。
原来,方才杜正海施的那招叫做“移神换影”,是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骇人招式。
那些银针自他袖中发出,看似随意地信手一扬,却针针击中人的要害,出手之准狠毒辣,令人发指。
何禹廷一时呆住了;凌云亦有些骇然变色。
应传霖却阴沉的眸光一转,冷冷叱道:“臭小子,别猖狂,拿命来!”
说着,抽出长剑飞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