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传霖道:“郡主,你又何必欺骗自己呢?凌云与别的女人的奸情,是铁一般的事实。”
浣玉强忍住要流下来的眼泪,固执道:“我不信!我不信!……”
应传霖道:“郡主如果还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问娇杏。”
浣玉目光微微一凝,“娇杏?……为什么要去问她?”
“因为,娇杏就是捡到玉佩的那两个农夫的姐姐。”
浣玉目光迟滞,呆呆地出着神,好像没有听懂对方的话的意思。
应传霖见浣玉郡主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深知自己方才之言已深深触动她的痛处、令她心神大乱了,不由暗暗得意。
他唇角微微一扬,一抹阴谋得逞后的笑意在脸上一划而过。他冲着浣玉一拱手道:“在下不打扰郡主的清兴了,在下告辞。”
浣玉此时只觉心乱如麻,有气无力道:“香云,送客。”……
应传霖从郡马府出来,原本眸子里的幸灾乐祸与得意之情一点点消失殆尽,随之形于脸上的是无可奈何的悲哀。
他慢慢垂下头去,轻噫一声道:“凌云,我的师弟,你可不要怪我,瞧你整天那飞扬跋扈、孤高自负的样子,我就受不了;而且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因为从踏入天枭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却说浣玉郡主,在花厅里呆呆地立着,只是痴痴无语。她原本清澈的眸子此时亦变得茫然失措,闪着恍惚迷离的光。
香云见郡主脸色铁青,神情有些骇人,心里不由卜卜乱跳,小声道:“郡主,您怎么了?……”
浣玉没有回答。她愣怔了好一会,才眨了眨湿雾雾的眸子道:“香云,你去把娇杏给我找来。”
香云不敢多说什么,只低首垂眸道:“是,奴婢这就去。”便急匆匆出去了。
须臾,娇杏惶惶赶来,战战兢兢道:“郡主,不知找奴婢来有何吩咐?”
浣玉一双促狭的眸子别有深意地凝视了她良久,才慢慢转过脸来,吩咐香云把那只翡翠玉佩拿给她看,“娇杏,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娇杏一见那玉佩,只觉头轰得一下,脸色立时变得如纸一样煞白。
这玉佩她当然认的,当初弟弟刘阿牛曾拿给她看过。却不知怎么会到了郡主手中?
她一时心神大乱,哆哆嗦嗦道:“郡主,这……”
浣玉不动声色地瞅着她,压抑的怒气在黑沉沉的眸底翻腾着,“娇杏,你实话告诉我,这只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
娇杏只觉双腿发软,“普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道:“郡主,奴婢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浣玉眸子里流闪着猩红的寒芒,厉声道:“娇杏,到了现在你还在与我卖关子么?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啊!——来人,给我掌嘴!”
娇杏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呜咽道:“郡主,不要!不要!……奴婢,奴婢委实不知情……”
浣玉气得浑身直抖,“好啊,看来平时都是你们的郡马爷太好脾气了,把你们给惯坏了!如今本宫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