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不理会她促狭的揶揄,继续道:“后来我要离开了;临行前的那天晚上,月白风清,我和她在月下对酌。
“我和她的心里都很痛苦,很纠结,我们的话越来越多,酒也越喝越醉,不知不觉的已经很晚了,后来我和她情难自禁……”
凌云说到这里,俊逸的脸上不觉晕染上一层绯红;回想着当时的情形,他心里已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轻叹一声,默然垂下头去。
浣玉脸色不由沉了下来,嗓音冷戾道:“你和她怎么样了,是不是就干出那种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了?……凌云,枉你平时自诩什么正人君子,不近女色,居然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你可真无耻啊!……”
凌云眼底划过一抹不屑,正色道:“我怎么就无耻了?当时我已经拒绝了你的示爱,也从没有与别的女子有过什么婚约或承诺;我和她更是男未婚女未嫁,并且已经定了亲,两情相悦,怎么就不可以在一起了?”
浣玉气得浑身直抖道:“你……你……”
凌云别过脸,不去看她那充满了醋意的眼神,依然不瘟不火道:“我与她之间既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怎么可以再辜负于她,于是当着证婚人的面,我和她在隐逸山庄私定了终身。
“我向她承诺,要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地爱她,然后她便把这个翡翠玉佩送给了我。”说着他低下头去,默默望着手中的那只玉佩。
浣玉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玉佩的来历吗?”
凌云点点头道:“不错。”
浣玉切齿道:“怪不得当初你会那么激烈地反对圣上赐婚这件事情——可是后来你怎么又答应了呢?”
凌云无力垂下眼睑,眸光黯淡得像是撒了一层灰,“吕大人的严厉责斥,刑部尚书府众人的轮番轰炸,母亲更是以死相逼,我当时真的快要疯了……
“后来是她出面劝解我不要再纠结下去,她要我遵从圣旨娶了你,并且一定要好好地待你;她还与我提出分手,彼此约定只做普通朋友……”
浣玉冷笑一声道:“她会真的这么说吗?凌云,你是在哄三岁小孩吧!”
凌云有些无语地看了她一眼,索性转过脸去。
浣玉又道:“告诉我,我跟你成婚后,你与她还有没有再来往过?”
凌云的音色像是淡淡的轻风,无波无澜,“我刚才说过,我与她只做普通朋友。”
浣玉冷冷道:“这么说,你与她还是有过来往了?”
凌云的脸色逐渐清冷下去;他轻噫一声,没有说话。
浣玉吼道:“你倒是说啊!……”
凌云此刻的呼吸有些紊乱,沙哑的嗓音里亦夹杂着些许的微愠。
在浣玉郡主那状若癫狂的气势逼迫下,他只好道:“是!……可是郡主,自从我与你成婚的那一天起,我与她之间真的是清清白白,根本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浣玉不由泪如雨下。
她哭得那样伤心,那样绝望,泪水像是绝了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你还说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那么那次你与她的苟且之事又怎么说?凌云,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