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她潜入郡马府打探情况,隐身在浣云阁门外,凌云与浣玉在房中的对话她听了个一清二楚;后来见凌云与浣玉闹僵,浣玉冲动之下举刃要杀凌云,她方及时出手阻止,在危急时刻救了凌云。
此时浣玉见了练南春,杏眼里腾地燃起一簇暗红色的怒火,犹如一抹腥甜的血渍浸染在双眸中;她咬牙切齿道:“对!我就是要杀他!我自己得不到的,我宁可毁了他,也不要别人得到!”
练南春有些无语地瞥了她一眼道: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浣玉近乎狂乱地嘶吼道:“不可理喻的是你!我们本来过的好好的,要不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的介入,我与他的关系又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练南春,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今天你却自己来送死,好极了,来人!快来人!……”她声嘶力竭地冲着门外喊叫着。
练南春脸上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漫不经心道:“郡主,你不必再大呼小叫了,你的那几个窝囊废手下不可能来救你了。”
浣玉这才意识到了不妙,眸子里不由略过一丝惊惶,慌慌张张地转身就走。
练南春岂能让她走?她冷笑一声,流星赶月般几步追上前,一式凌厉的“丹凤朝阳”,扬起右掌向她的背心抓去!
浣玉手忙脚乱地应付着,但她那花拳绣腿的功夫,又岂是武艺高深的练南春的对手?
只几个回合,她便被练南春一式“春风拂柳”,点中了“软麻穴”,“嘤咛”一声栽倒在地上,立时晕了过去。
练南春眸子鄙夷而矜傲地略过了昏迷不醒的她,仿佛不值得再多看她一眼似的。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锦塌前面,动作迅疾地解开了凌云身上的束缚。
凌云挣扎着坐起身,却觉得眼前一阵阵头晕目眩。
练南春急忙双手扶住他道:“你身体虚弱的很,不要乱动。”
凌云微微翕动的嘴唇苍白而无血,滚动的喉咙里发出一丝颤哑的声音,“春儿,你知道吗?这几天里,我每时每刻想着的全是你,只要能再见你一面,我就是死了也无憾了……”
练南春在那一刻,只觉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一团棉花似的东西给塞住了;她几度哽咽,终于颤抖着开了口,“你不要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为了我,你受了那么多苦……志超,其实你根本不值得这样做!
“皇上不是要你抓我么?你也不必为难了,马上带我去见吕文正,这样才可以保住你的性命,保住你的荣华富贵。”
凌云道:“你这叫什么话?相交至今,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要是我真有那种卑劣的念头,情愿天打五雷轰!”
练南春氤氲着雾气的眸光闪了闪,慌忙掩住他的嘴道:“不要乱说,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难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还不清楚吗?”
凌云满含深情地凝望着她,沉声道:“在这个世上,也只有你最懂我了……”
练南春轻叹一声,转过脸几分怅然地望着窗外那凄清的月色,幽幽道:“就算我知你、懂你,可又有什么用?你我终究还不是有缘无分。唉!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我并不奢望能够与你长相厮守,我只希望你我都彼此安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