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海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带着几分轻嗔薄怒死死瞅着他,压低了嗓音道:“姓凌的,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就不能口下留情,少说两句吗?……”
凌云抑制不住地勾了勾笑道:“是是是,是我多嘴了,还请杜兄勿怪——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先说正事吧。”……
琐事略过,书说简短。
转眼便到了翌日上午辰时正。
何禹廷带着管家何禄为及数十名精明强干的侍卫,如约来到城外十里的醉仙居酒楼。
山远近,路横斜,青旗沽酒有人家。
这是一处乡村酒店,设施简陋,房中有两个小伙计,青衣装束,见何禹廷等人走来,急忙上前迎接道:“客官,往里请。”
何禹廷道:“敝姓何,是你们主人预约的客人。”
两人听了却并不惊奇,似乎是早有准备。
他们灼灼目光对视了一下,彼此会意地点点头;其中一人笑呵呵道:“原来是何大人到了,我家主人已恭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众人随着两人进了酒店,七绕八拐,到了一处位置偏僻的客房里。
但见房中陈设简洁,正中一张八仙桌,一位白衣蒙面、道姑装束的女子端坐在主人的位置上;旁边四名青衣装束的彪形大汉屏息侍立在白衣道姑的身后;皆是手中提剑,目光阴鸷。
房中笼罩在一片肃杀萧瑟的气氛之中。
见何禹廷等人进来,那白衣道姑起身拱手道:“何大人大驾光临,贫道未曾远迎,还请见谅!何大人请坐。”
何禹廷也不客气,冷冷哼了一声,坐下了。
白衣道姑慢条斯理道:“贫道空色,冒昧请何大人前来,失礼之处敬请恕罪。”
“空色?”何禹廷微微蹙了蹙眉头,似有沉吟。
何禄为在他耳边小声道:“天枭组织的三阿姐。”
何禹廷心一沉,绷着脸道:“阁下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吧!”
空色笑了,“何大人果然是快人快语啊,如此贫道也就不罗嗦了。不过可否请何大人借一步说话啊?”
何禹廷脸色略微缓和了些,朝着左右摆了摆手,让随行的侍卫先退出门外;空色亦摒退了左右。
房中只有何禹廷、空色、何禄为三人。
何禹廷冷冷道:“说吧,我的孙儿到底在哪儿,怎么样你们才肯放了他?”
空色笑道:“何大人也太性急了罢,令孙现在毫发无损,何大人只管放心。何大人只要能答应与我们精诚合作,立刻就能见到您的孙儿。
“而且贫道还可以保证,让您毫发无损地把他带回府去,平平安安地与家人团聚——何大人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