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门开了,一位二十多岁、侍童打扮的青衣少年无精打采地站在门口。
凌云眼尖,立时认出来人正是宝儿,遂眉眼一弯,冲他礼貌地拱了拱手道:“小兄弟一向可好,在下这厢有礼了。”
那青衣少年望了一眼凌云,嗓音冷淡道:“是凌大侠吧?”
凌云清朗的眸光一转,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浅笑一声道:“事隔多年,小兄弟居然还认得我么?”
宝儿愣了一下,马上道:“哦,凌大侠闻名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啊!凌大侠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何成麒抢前一步说道:“小兄弟,我们是来拜请你师父的。我父亲身负重伤,急需赛仲景前辈救治,要是迟一步,只恐怕就……”
他黯然地摇摇头,说不下去了。
宝儿面无表情地瞅了何成麒一眼,“请问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何成麒道:“在下何成麒,信平侯爷何禹廷乃是家父。”
宝儿目露睥睨地瞄了他一眼,眼神里透出的是浓浓的不屑,“我当是谁,原来是侯爷府二公子啊——真是不巧,我师父碰巧不在家,没法接待二位了!”
何成麒呆了一下,“什么,你师父不在家?……那她老人家什么时候出去的,什么时候能回来?”
宝儿漫不经心道:“师父昨天上午就走了。她说在家里待得闷了,想出去游历一番。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这可不好说,多半要看她老人家的心情,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年半载。”
何成麒回脸望了一眼凌云,不禁有些沮丧。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凌云与何成麒兄弟二人垂头丧气地往回走着。
凌云微微颦着剑眉,原来清朗的眸光里透出一抹深沉凝重之色,似乎若有所思。
何成麒则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地嘟哝着:“哎呀,大哥,你说咱们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差啊?咱们今天来,人家偏偏昨天就走了,而且还十天半月地不回来,怎么倒霉的事就全让咱们给赶上了?”
“还有那个侍童,怎么偏偏是他在家?瞧他那德行,冷冷淡淡的,全无半点待客之道。”
凌云神色一滞,忽然勒住了马缰。
何成麒有些困惑地望着他,“大哥,怎么了?”
凌云道:“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咱们回去。” 说着拨转马头往回走来。
何成麒虽然疑惑不解,但自思凌云此行必有用意,遂摧马赶了上来。
两人再次返回神医山庄赛仲景的院落,继续不厌其烦地敲着门。
过了很长时间,才见宝儿很不情愿地开了门,不耐烦道:“怎么二位又回来了?”
凌云似乎并未注意到对方的冷漠与厌烦,笑眯眯道:“小兄弟,尊师还没有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