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北秋在一旁目不转睛瞅着父亲脸上的表情变化,一种莫名悸动的情绪涌上心头,“父亲——”
葛中抬眸望着儿子,眼睛里泛着淡淡的水色,隐隐多了一层不易觉察的伤感与激动,“秋儿,你来看看这封书函。”说着把手里的书函递了过来。
葛北秋接过书函匆匆浏览了一遍,眼角眉梢流露出说不出的惊喜之情,结结巴巴道:“父亲,这笔迹……难道真的是……真的是……”
“不错,从书函的笔迹来看,应该是她没错的;何况她前面的称谓与后面的落款都是练氏,她这是有意向我们提出暗示啊!……”
葛中全身涌起一股暖流,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离别这么多年,总算找到她了,天意,天意啊!……”
一旁的宝儿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望着这父子俩情绪激动的样子,脸上呈现出不明所以的纳罕之色,“前辈,您……”
葛中竭力收拢着激昂的情绪,转头看向宝儿,眼皮开幕般倏的抬起,“小兄弟,多谢你这么大老远地跑来为我父子传递信函;请问尊师现在何处,不知老朽可否方便登门拜访?”
“当然可以啊!”宝儿清朗的眸子里跳过一抹潋滟的光彩,“师父说了,她一直都在期盼你们的大驾光临呢。若能承蒙二位不嫌弃贵足踏得贱地,在下寒舍岂不都要蓬荜生辉了!”
“哈哈……”葛氏父子被宝儿谐趣的话逗得笑了起来。
葛北秋道:“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兄弟跟了你师父这么久,果然也同你的师父一般巧舌如簧了!”
“怎么?二位认识我师父吗?”宝儿有些诧异。
“岂止见过,而且我们还是……”葛北秋话及一半,忽见父亲向着自己递眼色,心思一转,便住了口。
虽然有些事情依然没有说开,但此时众人的距离也只剩下一层窗户纸、就差再进一步捅破了。
饶是如此,彼此之间的隔阂已然消除了很多,再沟通起来便融洽顺畅多了。
之后,借着跟前祥和的气氛,葛氏父子便问起了浣玉郡主这些日子来的遭逢,以及如何到的他们那里;宝儿也不隐瞒,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最终众人商定:由宝儿先回去向师父“赛仲景”回复今日在葛家见面的情形;同时禀明师父,明日上午葛氏父子即去招隐山居拜访她老人家,也顺便接了浣玉母子回来。
书说简短。
翌日上午,葛氏父子二人收拾停当,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