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练阁中便与儿子练北秋在翠竹山庄安顿下来,后来儿子娶妻生子,倒也是安稳平和。
而练榭中也因夫婿早逝而一直清心寡欲,闲居在隐逸山庄,平日里只为人看病祛灾,几十年如一日;直到前些日子为了躲避李瑞允、白羽等人的骚扰,便从神医山庄迁居到了这里。
却说众人在分别多年后重逢,自是又悲又喜,一时之间万语千言涌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感伤之余,赛仲景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把宝儿叫进来,“去把春儿他们叫来。”
宝儿兴冲冲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葛北秋——现在我们该称之为练北秋了,有些诧异,“春儿?……”
赛仲景笑道:“怎么,连你堂妹都不记得了么?不过也难怪,都分别三十多年了,那时你应该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吧?”
练北秋讪讪道:“姑母取笑了,春儿我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时候她才六岁,我还天天抱着她、逗她玩呢。”
众人大笑。赛仲景道:“还有一人,你应该也认识,等会儿见了就知道了。”
练北秋奇道:“哦,是谁?”
赛仲景笑笑,没说话。
这时,宝儿进来道:“师父,他们来了。”
“有请。”
少顷门帘一挑,一对青年男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只见那男子一身白衣胜雪,俊逸无尘的脸上带着几分憔悴,在午后阳光的辉映下,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配合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颀长挺拔的身材,整个人丰神俊朗、气宇轩昂,张扬着高贵优雅的气质。
那女子与之年龄相仿,身姿高挑,体态轻盈,肌肤如雪,姿容如玉。虽然素面轻衣,却是美目流盼,气若幽兰,宛如高高在上的皎月,清丽脱俗,风华绝代。
二人在此一站,只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宛如一对璧人。
练北秋的目光在那女子身子扫了一下,便停留在了她身边的男子身上。望着对方,他张口结舌,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倒是对方先笑着开了口,“怎么了葛兄,不认识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