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儿走到一边背过身去,只因不知灰狼意图,实在忧心;但碍于男女有别,又不好正眼看,只能时不时侧头,靠眼角余光瞟一眼。
“黑丫头,”乌小鸦一脸贼笑,“想看就看呗。”
“你这小黑炭没个正经。”念奴儿恼道,“怎不去守着你师父?狼伯下手向来快准狠,咱们想拦都来不及。万一你师父有闪失,看你上哪儿后悔去。”
“还是丫头周全。”小乌鸦飞叉叉跑去灰狼旁边蹲着,“狼头儿,可有用得着小黑子的地方?”
“再说半个字,”灰狼没好气,“信不信老夫立马剐了他?”
乌小鸦两头碰壁,只能捂嘴不言,但见灰狼围着宠渡绕来绕去,东嗅嗅西闻闻,时而连吸几口,时而长吸一口,神色看得见地由阴转晴,由冷转暖。
无巧不成书。
先打了一架,后昏睡一觉,估计是把早前吃的那半只鸡消化得差不多了;现在又有些紧张,宠渡腹间一阵“咕噜噜”。
有股气流直逼后门,就要出来。
偏偏这时候,狼鼻翕动抵近后腰。
这当口要是崩出个屁来,作何局面?
人的心思就有那么怪,极力不去想一件事的时候,若只是口头说说却不做其他的事来岔开心神,往往适得其反,想得更厉害。
即如宠渡此时,越想那后果就越忍不住笑意,越想笑就越把那股气憋不住夹不稳。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如此循环往复,那屁便似有了灵性,也像它的主人般生具慧根,到底不甘心就此被憋在肠子里闷死,终于拼了命冲出来,见此花花世界。
噗——噗噗噗——噗儿!
闷声。
连响。
一波三折,百转千回。
抑扬顿挫,余音绕梁。
但凡好屁该具备的要素,这一屁都有。尤其收尾那一下,似个气泡破裂,十分清脆,实可谓神来之笔。吃进去的明明是烤鸡,但伴随着裤衩连续不断的震动,喷出来的却是一股五香。
自打有了关于屁的认知以来,宠渡听过,闻过,或明里暗里放过无数个屁。
若要评判,可参考屁量、形式、气味乃至韵味,但不论从哪方面来看,宠渡以为,此时此地的这个屁,毫无疑问是自己平生所遇最为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