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具冲击。
毫不夸张地讲,此刻哪怕一块秤砣放进去,须臾便被搅作齑粉!若非落云子有老怪境界,但凡换个玄丹强者来,那光团早已维持不住;而一旦失衡炸开,议事殿前必然沦为一片废墟。
附近弟子见状不妙,不等几位长老招呼已然退避三舍。
凝眉再看时,整个光团半红半白,较之前明显平和许多,却不见宗主大人脸上有丝毫轻松;及至内中的红白气劲分作阴阳二鱼,一副太极纹样时隐时现渐趋稳定,落云子才长舒一口气。
说时迟那时快,落云子闷哼一声,手法变抟为托向上猛抬,顺势将光团抛射云霄,沿路划出一道长长的殷红尾迹。
浑似一轮红日升空。
那“日头”飞速没入云间,不知升有多高,既少了元气维持自然难以稳固。前后不过数息,乍闪的光芒将天上云层从垓心向四周镀上一坨坨由深到浅的红。
火烧天也似。
当高空中的云海如涟漪般荡开,这才传来光团爆裂的回响。
——轰!
余音隆隆,一似晴空霹雳。风压成团随即天降,宛如炮弹般撞在地上猛然崩裂开来,疾风所掠之处松木倒伏,抖落满身积雪。
台下数百弟子纷纷掩袖遮面,静待狂风过去,却见天地大亮,原是爆裂的气浪拨开云霾,将一盏金乌高悬中天。
日光斜射,照见神照峰上众生相。
一抹落在宠渡背后。
一抹落在连续头顶,他咂着嘴,摇着头,负着手,看着天。
一抹落在落云子的鬓角,细密的汗珠反射出晶晶点点的银辉。
一抹扫过台下,照亮一双双瞪如铜铃的眼、一张张合不上的嘴。
“真的假的……”
“不就一拳嘛,所蕴藏的威力竟恐怖如斯?!”
“忘了不器院山崩地裂的光景了?炼体本就强悍,再加上宗主以元婴之力调和,有此威势合情合理好吧?”
“幸、幸好宗主及时封止,否则这一拳碰下来,不光丹墀面目全非,恐怕殿门都要碎成渣,咱们也难逃池鱼之殃。”
“照此观之,他两个上回打过一架后,明显更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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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战养战对谁都适用,不同之处在与对他俩的增益实在大了些。”
“莫非这也是锤炼肉身的好处?”
“从今往后,除连师兄外,还有哪家弟子敢惹那魔头?”
“连带着献宝党也成了这山上最为特别的存在。”
道众交头接耳,不自觉朝高台观望,见了连续满脸的意犹未尽,见了落云子不停抽动的眉眼,也见了那道依旧如苍松般挺拔的身影。
那抹日光落在宠渡背后,与残存未散、缭绕四周的血气相合相融,交织成金红相间的披风,将那张冷峻的面容掩映在明暗交替所构成的阴影里,令人一时看不真切,透出莫名的神秘与强大。
不过同样这副“尊荣”,在落云子却是越看越火大,此刻饶是以元婴老怪的养气功夫也再憋不住胸中愤恨,提声吼道:“还杵这儿作甚?滚。”
“请恕弟子不恭。”
“走走走。”落云子不耐挥手,“眼不见心不烦。”
“弟子告退。”宠渡礼毕,步下丹墀,率魔徒徐行下山,慑人的威势迫得沿途道众纷纷避让;不意走没多远,台上忽起一声吆喝,“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