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信得很。”
“彼时定教尔一堆虫子万劫不复。”
“噫!”皂袍老者捻须笑赞,“这大猫对其族寨竟有此一颗丹心。”
“哎呀!这老道啥时候来的?”
“我也不知。”
“老道好好气色。”
漫说近旁的猎妖客不知老者悄至,当下陡闻其声纷纷惊觉;便是高高在上的落云子及一干元婴老怪也丝毫未察。
唯角落里骑牛的虬髯汉,明显早有感应,早在皂袍老者尚未现身之际便看向石梯口;一俟老者冒头,心头“嚯哟”一声暗叹:“正主既至,这试炼怕是不久矣。”
又听虎妖道:“吾不与你闲扯,择日莫如撞日,今既遭逢,便将新仇旧恨来算总账。”
“这不趁人之危嘛。”
“怎不言你手中有刀?”
“大王有何衬手兵器自可取用。”
“休再惑乱吾心。”虎妖喝止道,“弱肉强食理法自然,只怪尔时运不济。”
“果然没以前好糊弄了。”宠渡蹙眉自思,见虎妖攥拳踏地气焰汹汹,急舞刀花,顺势蓄力将刀掷出,如一支离弦之箭也似。
孰料对面不闪不避,竟仗恃皮糙任由魔刀激射。
丁!——
明明血肉之躯,却与刀身碰撞出金戈交击之声,虎妖不痛不痒,更将魔刀弹开,“呼呼呼呼”旋转着扎进树干,兀自颤吟。
虎拳紧随其后破风而至。
宠渡无暇取刀,唯有咬牙对轰。
砰!
地面应声龟裂。
气浪裹着土石与败叶,如一圈涟漪荡漾开来。
宠渡滑地后退。
虎妖则纹丝未动,见状笑曰:“莫以为就尔长进,有何法门尽管使来,看能否破吾铁身。”
魔刀尚不能伤及分毫,其皮肉之坚出乎意料,加之力竭,硬碰硬的话势必讨不到半点便宜,故此宠渡意在游斗,仅在避无可避时才接上一拳,并借力跳出战圈。
一方攻,一方守。
一方势大力沉,一方身法迅捷。
一方乘胜紧追,一方暂避其锋。
小主,
隆隆连响,不绝于耳。
前后仅半盏茶工夫,竟不知因此断了几棵树,碎了几块石,裂了几片地,添了几个坑……
本想待其势衰再俟机行事,谁承想对面攻伐愈猛,宠渡只道是心力交瘁之下难免“此消彼长”的错觉;但循着种种迹象,越发怀疑自己的判断。
断掉的树木,更粗了。
崩碎的石块,更大了。
开裂的地皮,更广了。
砸出的土坑,更深了。
显见虎妖拳劲非但没有半分颓势,反而确确实实在稳涨。宠渡最初尚能凭借身法便利与之周旋,而今却越来难以招架,致使被对面压着打。
殊不知虎妖既已结丹,自与当初飞鼠山突围对战时判若云泥。
宠渡纵不知情,事到如今也有所猜测,寻隙拉开距离,单臂拄地半蹲着,急喘几口粗气后戏谑言道:“虎头领贵为兽王,何必纡尊扮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