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呣……三成吧。”连续呷了一口茶,“三成仅够了。”
“道秧峰上用了几成?”
“一成不到。”
“这样算起来,三成的确不多。”
“于他而言已是难得。”
“同侪之中也就师兄敢说这话。”风疏雨抿了抿嘴,“不知那几位天骄若是听了,会作何感想。”
却说柳三青面如平湖,但不时抽动的眼角却将其胸中激雷显露无遗,正如他暗里惊恼的那样,“做梦么?……我天罡剑意几时如此不堪?!”
姒明月则近乎咬碎银牙,转望桃栢栢招呼,“汝阵虽残弃之可惜,莫如借我一用。”不待回应,蓦地划破冰肌取了几滴指尖血。
旋即将一粒种子融入血团,掬在掌中喷一口药氛裹了,姒明月念念有词将血种抟聚成形——状似破壳小蛇!——射落宠渡近旁。
血种沾地即没。
数十丈方圆的地面瞬间血红一片,雾霭腾腾。
下一刻,大地剧颤。
宠渡不及跳开,无数粗壮的血藤破土而出,如影随形疯狂鞭打。所幸他动如脱兔,又有符刀格挡,血藤触之即断,不得沾身,来来回回只打得地面轰隆作响。
扬尘遮天难于视物,宠渡散出护体罡气隔绝赤霾,纳闷道:“怪哉。天骄手段怎会如此外强中干?”转念便回过神来,“不对。与其视之为攻势,不如说是……”
“那婆娘使了个障眼法!”
“昏天暗地的,当然看不清外面啊。”
“老魔怕是要遭。”
“看!那、那是牙么?”
“什么怪物?!”
迎着众人的惊呼,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上各有一堵猩红肉壁同时拔起,离地数丈,壁上利刺交错,密密麻麻类似犬牙。
铿!——
四方肉壁应声咬合,像嘴一样啃去当中偌大一块地面,紧接着从那陷坑里猛地昂起一颗硕大“脑袋”来。
——赫然一株食人花!
准确来说,是花首蛇身。
顶着个花盘,其下却像蛇一样扭来扭去。而先前那些群魔乱舞似的藤鞭,不过是从花头或花茎上生出来的根须。
“‘花蛇降灵’。”姒明月直至此刻才敢长吁一口气,“既入蛇口,不死也教你脱层皮。”
桃栢栢则不以为然,自思入道迄今从未有如当下这般狼狈,不由窃笑道:“哼!咱三个半斤八两。既然我都失利,你二人又能奈他何?
“幸亏爷爷还留了一手!
“而今看来,或唯此一途能挫其锋锐了。用不用是后话,当务之急是乘隙调理内息。
“不消圆满,但求恢复七成灵力即可。
“都给老子等着……”
且不言桃栢栢将上好丹药在体内一股脑儿催化,暗自准备真正的杀招;却说花蛇嚼也不嚼,将宠渡连人带土囫囵吞下,一入肚腹便释出腐蚀毒液,欲将宠渡化作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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