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喝令侍婢抢夺阿斗,赵云一手抱定阿斗,一手仗剑,怒目一瞪,竟吓得无人敢于近前。周善在后梢挟住舵,只顾放船下水。风顺水急,望中流而去。赵云孤掌难鸣,只能护得阿斗安全,却不能移舟靠岸,心里不禁暗自着急。
刘厚却很镇静,他回过头来,对船舱中的孙尚香说:“香姐,我的话是真是假,你回去看看你母亲是否生病就知道。这都不是你的错,而是身为女子生于这个时代的悲哀。自古女子多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婚嫁都不得自由,被当成礼物送来送去的也大有人在。就算是贵为公主、郡主,和异族和亲的也不在少数。”
顿了顿,刘厚见船舱内孙尚香不答话,接着说:“香姐,你不如随我们回去吧。你回东吴,你的后半生幸福也就毁了。孙权对我方始终存在敌意,以后双方必然兵戎相见。孙权以后必不会让你再回来。”
“就算你回到东吴,你下半生也不会得到幸福。平常妇人还有可能改嫁,你却不行。你是天下三大诸候之一的刘玄德之妻,谁敢娶你?谁会娶你?”
“香姐,你还是跟我回去吧,我向你保证,我将来会建立一个婚嫁自由的社会,女性也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不用再任由别人摆布。”
孙尚香缓缓地走出船舱,抬起一张布满泪痕的俏脸,看着刘厚轻轻地说:“世界上真的会有那样的社会吗?”
“有的,一定会有的,事在人为,只要我们肯努力,一定会有实现目标的一天。我向你保证,到时候你就是个自由自在的人,想干嘛干嘛,想嫁谁就嫁谁,谁也不能再把你当政治工具。”
“只是,我始终放心不下母亲,虽然左道长算出她没得病,然而,我多年未见她,挺想念她的,没有亲眼看到她,我怎么放心得下……”
刘厚见她态度转变,心里大喜,这下有门!
正在这时候,忽见下游头港内一字儿驶出十余只船来,船上磨旗擂鼓。只见当头船上一员黑面虬须大将,手执长矛,高声大叫:“嫂嫂留下侄儿去。”原来张飞巡哨,听得这个消息,急来油江夹口,正撞着吴船,急忙截住。
刘厚暗叫不好,眼见我的口舌之功就要成功了,这黑大粗要来坏我好事了。
果不其然,当下张飞提剑跳上吴船。周善见张飞上船,提刀来迎。
“三叔,不可!”刘厚一声呼喝还没说完,周善就被张飞手起一剑砍倒,提头掷于孙夫人前。
孙夫人大惊道:“叔叔何故无礼?”张飞道:“嫂嫂不以俺哥哥为重,私自归家,这便无礼。”
孙夫人道:“吾母病重,甚是危急,若等你哥哥回报,须误了我事。若你不放我回去,我情愿投江而死。”
张飞与赵云商议:“若逼死夫人,非为臣下之道。只护着阿斗过船去罢。”于是对孙夫人道:“俺哥哥大汉皇叔,也不辱没嫂嫂。今日相别,若思哥哥恩义,早早回来。”
说罢,抱了刘厚,自回己方船只。刘厚想起自己包袱里有还没派上用场的“终极武器”连忙叫赵云去拿。同时回头对孙尚香说:“香姐,记住我的话,如能回来,请早日回来,不过我料孙权不肯放你回来。不过你不用担心,几年后,我必亲领大军,接你回来。”
孙尚香一边流着泪,一边说:“小阿斗,我留下的女兵,就拜托你照看一二了。”孙尚香此次走得匆忙,又怕引人瞩目,所以只带出了30余人,还剩约120名女兵没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