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冤枉啊,我们绝对没有谋刺之心,请太子明鉴啊。”陆瑁叫起屈来了。
“这都人赃并获了,还能有假。”说着,刘厚晃了晃手中的短剑道,“敢谋刺本太子,按律应斩,不过,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个规矩我还是懂的。我又不是那些不讲道理的野蛮人。
今天我且放你回去,你给步骘带个信,叫他快快打开城门投降,不要再增加无谓的伤亡。他应该知道,这个城他无论如何都是守不住的。
如果因为他的负隅顽抗,使全城上下20几万军民死伤惨重,那就是他的罪过了,你问问他,他承受得起这种罪过吗?你问问他,将来他死了去到地府,他怎样面对这些无辜死难的军民。”
陆瑁听得冷汗涔涔,不敢反驳。
“至于这个周小姐,”刘厚撇了一眼周雪,道,“就先留在这里吧,她是行刺的主犯,我要好好审问她一番。”
“是,是,是,我一定将太子殿下的话带到,外臣告辞,告辞。”陆瑁显得很狼狈地拱手告辞,然后跌跌撞撞地出了大帐。
出了蜀军的军营后,他马上气质一变,再也没有那落魄猥琐的样子,嘴角还勾起来,露出一副奸笑的模样。
“哼,好一个贪婪奸诈的小子,就让你多得意几天吧,到时候有你好受的。”陆瑁心想道。
陆瑁回到番禺城,将和刘厚会面的情况详详细细回报给步骘听。最后,他对步骘道:
“步大人,这个西蜀太子真是个贪婪且无耻之人,他最后显然是假装发怒要将我们斩首,然后留下周小姐并赶我回来。他礼物是收了,但是对我们提出的要求只字不提。
很明显他是想拿了好处不办事。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个贪得无厌又极端无耻之人。”
“呵呵,既然他留下了周小姐,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他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他收下周小姐不提退兵的事老夫早有预料。
老夫当然知道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是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整个岭南的。所以老夫才请出了周小姐,老夫知道在荆州的时候,他就认识周小姐。
他第一次见周小姐就和一个商贾争抢周小姐,还送了一把价值千金的宝剑给周小姐。后来周小姐行刺他,他明知道周小姐是我东吴的刺客,竟然还放了她。
可见此人虽然打仗时狠厉,但是绝对是个好色之徒。而且好色到是非不分,不知轻重的程度。
也难怪,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这个年纪,正是慕少艾的年华,很多大户人家的少爷,像他这个年纪,眠花宿柳不过是等闲事而已。
这小子长于顶级豪门,不沾染点纨绔之气才是怪事呢。果然,他一见到周小姐就失去分寸了。
老夫特意交待周小姐将他送的那把短剑带上,并让你‘无意中’透露出周小姐对这把剑很看重,甚至从不离身,就是想给他个错觉,让他觉得周小姐心里也很惦记他。
这一招看似冒险,很容易落下把柄,给他以口实,事实上很管用。那个男人不自恋,让他知道有一个绝世美女时刻惦记着自己,他会不在心里沾沾自喜?
果不其然,他看到这柄短剑,嘴里说着你们是意图行刺,事实上,却是心里窃喜,不知不觉中就放下了戒心,留下了周小姐。
哼,这个小子只会弄些奇淫巧技,论到对人心的掌握,对人感情的通透,他一个十几岁的小子,怎么可能及得上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