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给的,她得欢欢喜喜接着,他不想给的,她求也没用。
问了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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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送了崔琰去上朝,甚是体贴留下了松烟替她整理那几个箱子。
“姑娘,你看这箱子放哪里合适?”总归是一同在河东待过,松烟同云蓝倒是相熟的。
“就这里吧。”
见他大冬天的都忙了一脑门子汗,云蓝伸手倒了杯茶水给他,“多谢你了。”
“这是哪里的话,”
松烟笑眯眯的奉承,“是世子疼惜您!此番去外面,多少给世子塞人的,世子一个都没搭理。”
见云蓝神色古怪,松烟紧跟着补了一句,“姑娘放心,那些人都没姑娘好看!”
松烟也是挺佩服云蓝的。
世子心思实在莫测,圣人的谋划他这从小跟着的,都没看世子漏出半分。云蓝来了问梅阁才几个月,硬是跟着世子回了河东。
也难怪她得宠。
想到这,松烟忍不住往门外瞭了一眼,自打回京之后,权势愈盛,想往世子身边凑的可不在少数。
“你赶紧去吧,世子身边离不得你。”
云蓝一看就知道,松烟心思早跟着崔琰跑了,像松烟这样能干的小厮,崔琰身边从来都不缺,所以他生怕被人顶了位置。
看着松烟一溜烟小跑着的背影,云蓝转身进了屋子。云蓝靠在榻上,缓缓用手臂抱住膝盖在榻上缩了一会。
然后起身,把妆匣深处那一沉沉的大盒子首饰拽了出来,打算把那副头面也放进去。
盖子上有一层浮灰。
她自小生的好,也爱打扮,三岁时看见邻家姐姐头上的戴朵花,都哼哼唧唧要阿娘也给她摘一朵。
只是如今,云蓝忽然觉得这些东西给她实在是可惜。
打开手帕包着的,那对被他摘下掷于一旁的银丁香,云蓝忍不住用指尖细细摩挲,触手温凉,丁香是铃兰花的样子。
这对银丁香除了花样少见些,实在是无一是处,即便是在走街的货郎那里怕都卖不了多少钱,也难怪他记不得。
但崔琰给了的首饰,无论如何总归是要戴起来给他看的。
她微微叹了口气,解下腰间荷包,默默将那对银丁香放了进去,换上了盒子里那对紫玉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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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也白换。
崔琰连着七八天都没回来,只派了松烟回来拿些纸笔换洗衣服,一副要住在衙门的样子。
晨起的寒风打着旋儿卷起残雪,在庭院中央汇成一个小窝儿。院子里,小丫头们正叽叽喳喳不知在闹些什么。
“别绣你那个帕子了,世子哪里就缺那一条?今个日头不好,仔细回头眼睛疼!”
僻静角房中,彤管正了拉着云蓝一起给崔琰的几件披风熏香。
“那日的女客,听说是从前的江氏的小郡主,至于世子的婚事……”彤管压低了声线,“我娘也只是管着二灶,实是打听不着。”
她一脸失望的摇摇头,“我爹一向没我娘消息灵通了,前些日子跟着大管事去曹州寻摸什么牡丹花农,这一去,怕是连我的成亲那天都回不来,也不知道这大价钱的牡丹买来是做什么。”
“多谢姐姐记着我。”
她并未要彤管帮忙,彤管却总记着她。
云蓝心下一阵暖意,心像是胀起来一般,鼻尖有些堵。
她刚要说什么,就见彤管转身合上冬装箱笼,又打开一箱子春衫,神神秘秘道,“听说夫人竟又把白露给了二爷,真是什么锅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