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无计可施,只有瘫软在地,抱着幼子啼哭不止。
见到这般场景,唐云霆也品出了眼前这妇道人家的难处,便从怀里摸出一把折扇,道,“你带景龙前往平顶山血浮屠,把这折扇交给一个身着道袍,姓张的人。这人是我在武当派学艺时的师兄,一身本领犹在我之上。你把折扇交给他,道明来意,他自然会收留你们母子。”
王氏接过,母子二人又对着唐云霆拜了三拜,感激不尽,转又为难道,“只是凭我微薄之力,未走出唐家堡便被众人擒拿了,这可如何是好?”
唐家堡占地颇广,又设有三关三卡,每个关卡具有十余个粗壮民兵站岗,守卫极严。
唐云霆叹道,“守卫有我引开,你们母子尽管伺机逃走便了。”
“儿啊!快谢过唐伯伯救命大恩。”王氏同景龙给唐云霆又嗑了三个头。
唐云霆连忙扶起两人,道:“我和景炎老弟相交莫逆,他虽已身死,我又岂能坐视他妻儿落难不顾。快快请起,时间紧迫,赶紧逃命去吧!”
当下王氏带着景龙一路西行,径往平顶山血浮屠而去。
一路上小心翼翼。几次遇上士兵盘查,均有唐云霆出面,两人径出西门,堪堪便要离开唐家堡边界。
奈何桥,是唐家堡通向平顶山血浮屠的必经之路。
带着景龙出了唐家堡关口,两人直奔奈何桥去。
到了奈何桥头,桥下流水潸潸,悲风凄然,王氏不禁悲从中来,回头看着旧路,如期待景炎能从拐角处赶上来同他们团聚。
等了一晌,终究没有如愿,禁不住泪水婆娑。被年幼的景龙看到了,昂着头道,“娘亲你又哭了?是刚刚那些大兵欺负娘亲了吗?等我长大了,一定好好教训他们。”
就在刚才,把守城门的大兵,见王氏颇有几分颜色,带着小孩出门,身边没有个男人,少不了趁机揩油。考虑到逃命要紧,她哪里敢同他们争一时之气。
王氏摸着景龙小脑袋瓜,一时情绪上来,泪水长流,又爱又怜道,“没事的。”
两人堪堪便要过奈何桥,便在这时,只听得“卟卟卟——”
“卟卟卟——”
一道道人影从桥头直蹿出来,瞬间把奈何桥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奉了大公子命令,前来擒拿景氏母子的那个百夫长。
那个百夫长,原是景炎得力部下,王氏也识得,姓马单名一个力字。功夫极高,十几号壮汉近不了他身。
“马力,景炎待你如兄弟,你为何背叛他,领了这些人马来捉我们孤儿寡母,你百年之后,可有脸去见你的景大哥么?”王氏把景龙护在腋下,同对方说道。
“大嫂子,我吃的是唐家堡的公粮,景大哥谋反噬主,刺杀唐堡主,我奉命而来,捉拿余孽。这可怪我不得。”
把剑抱在怀里,马力斜乜着王氏,犹大言不惭说道,一点不顾念旧日情份。
左右环视一下,王氏心里登时凉了半截,两侧敌党不下百人,层层叠叠堵住了去路。更有马力这样高手坐阵。一时又哪里逃得出去?
事情到了这般田地,多愁伤,亦没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