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轱辘缓缓转动,伴着清晨的霞光渐渐远去,等车子拐个角消失不见,沈长栋这才收回目光,踩着最后一声铃响进了学堂在他位置上落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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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已至,麦浪滚滚,空气里到处蔓延着蒸蒸暑气,薛晴擦着汗,脸蛋热得通红,嘴角却衔着笑容。
不因别的,而是自打沈朗跟江晚把生意交给她做之后,每次回去,手里就会多出二三十个铜板,多的时候,四五十也是有的。除此之外,因做生意的事,家里生活越来越好,现如今不要说白面,就连肉菜几乎都没断过。
日子好了,她越来越觉得有奔头,手里麻利地打着鸡蛋,一点都不觉得累。
跟卖煎饼果子摊子挨着的是沈长辉跟姜珊两口子,还有过来帮忙的沈长婉。
沈长辉擀面,姜珊煮面,沈长婉给客人端面、收拾桌子。他们卖的是凉面跟凉粉,而这两样镇上虽然也有卖的,但调的浇头不一样。他们用的浇头是江晚做的,味道比别人家的鲜美,就连擀的面条也劲道。
生意自是不错。
他们做着生意,家里人也没闲着,江晚带着沈长乐跟杨慧,养猪、养鸡鸭,打理菜园子,还要做家务,下午还要学上一个时辰的字,也是没有闲着的时候。
“这样攒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生意做了有半个多月,加上卖凉粉、凉面,每次大集都有八钱左右的进项。
说实话,挣得不少,但家里开销也大。不管是江晚,还是沈朗都是肉食动物,几乎顿顿少不了肉,再加上穿衣跟其它方面的消耗,一个月下来也就能攒下三四两银子。
如今老宅上的屋子破破烂烂,江晚早想推倒重建,盖上青砖瓦房。
但稍微一打听,要是建够他们一大家子的住房,没有百两银子下不来。
前世还活着的时候,江晚不觉得古代盖房这么贵,如今了解了,她就开始嫌挣得少了。
再者,沈长盛、沈长辉、沈长栋都成了亲,江晚不想跟陈氏一样拖拽着全家不分家,孙子孙女渐渐大了,家是早晚要分的。这一份,又要选新宅盖新房。
照现在的攒钱速度,估计能攒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