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看着地上的人,她眸中划过一抹厉色。
既然恩公承担不了这份杀孽,那便由她来。
况且,恩公也是因为她才手上沾了血腥。
时景着急忙慌,终于找到了装解药的袋子,俯身便欲给地上的人服用。
“砰!”
后脖颈一阵剧痛,下一秒眼前一黑,他缓缓倒在了地上。
“萧娘子这是作甚?莫不是想恩将仇报?”
一个老者赶忙扶起倒在地上的时景,质问道。
萧蝉衣淡定的放下手,盯着地上的人咬牙切齿道:
“恩公医者仁心,不忍伤人性命,可这些畜生杀我家人侍从,我断断不能留他们!”
老者闻言一愣,低头看看失去意识的时景,又抬头看看萧蝉衣。
萧蝉衣已经拿起时景的军工铲,高高举起,冲着地上人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铁器撞击头骨,发出沉闷又厚实的砰砰声。
不过一会儿,那人便血肉模糊,彻底断了气。
众人这才回过神,恐惧退去,心中的仇恨涌上来,纷纷找起了木棍石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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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的声音不断响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扔了手中血淋淋的凶器,放声痛苦。
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胸腔内所有的悲伤与愤怒都发泄出来。
情绪得到发泄,众人渐渐停止哭泣,开始处理后事。
老者将时景安顿好,转头四顾,发现萧蝉衣正蹲在河边,清洗着时景的工兵铲。
他缓步走过去,蹲下身边洗手上的血迹,边问道:
“萧娘子,不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萧蝉衣:“听闻邺都节度使卫郭素来仁义,对百姓也宽仁,我欲去投奔。”
“邺都?那岂不是边境?离辽国和阻卜都很近,若是他们打过来,邺都可是第一个遭殃,到时,又要受颠沛流离之苦了......”
老者以为萧蝉衣一个女子不了解边境状况,便多说了几句,岂料萧蝉衣神色未变,淡定颔首:“我知,生逢乱世,哪里有长久的安宁?左不过是,能活一天是一天罢了。”
老者想想也是,这国家三天两头换皇帝,换国号,上头都不安宁,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又哪来的安宁。
就拿他们这片地儿来说,去年还叫晋国,今年就成汉国了。
这汉国开国皇帝没一个月就死了,皇位传给了一个十六七的小儿,眼瞅着也不是个长久的,不知道哪天,哪方守将就反了。
老者叹了口气:“也是,偌大个天下,竟没有我们一个容身之处。老朽便跟萧娘子一起吧。”
一众人,将亲人们埋了,却将仇人的尸体留在原地,
曝尸荒野,喂饱野狗、乌鸦、秃鹫等畜生,也是他们最大的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