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昂也为此生了气。
感觉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和对兄弟的情谊被辜负,消失出了所有人的视野。
林焕遂安排护卫,带了兄弟几个一起出的一万两银子,送去了滤州。
同时林焕送去的,还有他们几个的名帖。
送给温家所在县的县大老爷。
不是让对方循私枉法,只是希望温家能得到个公平公道的处理。
比如追查事件的源头,追查那位坑人的行商,争取打击不良商贩等等。
“如果那位县令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怎么办?”
江怀望着二十名护卫骑马远去的背影,还是打消不了想亲自去处理的心思。
“那县令又不是傻的。”沈允轻笑回答。
舒泰双手叉腰。“我就不服,我们都是仗着家世背景,给那县令施压。”
“凭什么靖平你是靠的你自己?”
林焕笑出一口亮白牙。“子默你要夸我就好好地夸,我接得住。”
“哈哈哈,”几人笑得捧腹,也笑去了淡淡的忧愁。
其实林焕本来也想亲自去一趟,他有点儿斗奸商的兴致。
但一来是那奸商是行商,坑完温家后已经下落不明。
二是还有不到一年,他就要下场会试。
国子监也不允许他断学那么久。
……
岁月荏苒,似河流般湍急,一去不回头。
大荣历十八年。
十七岁的林焕,踏入了聚城东南方的贡院。
会试的考场在这里。
三月初的天气,本已开始回暖。
可老天突然就翻了天,似乎就是要在考验学识之外、考验一下考生们的身体强度似的。
忽而降下鹅毛大雪,刮起凛凛寒风,进入了倒春寒。
考舍的草木棚顶,像要随时被掀开一般。考舍内,寒风也是无孔不入。
贡院紧急给每次考生补发了炭火,但仍旧杯水车薪,使不少考生得了风寒。
包括林焕。
“啊嚏!”
林焕一歪头,几个喷嚏一连串而出,鼻涕眼泪都下来了。
用手帕捂了捂鼻子,再拨了拨炭火。
不敢使劲儿烧,听说因着这场倒春寒,全聚城的木炭价格陡增,还供不应求。
贡院更不可能无条件再提供更多,还是省着些吧。
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