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宫,临康那边有消息说,你弟弟在照因书院的竞选中,败给了岑克之女,岑姊箫。据说,那丫头不是大字不识,胸无点墨吗?”
那个被唤作李尚宫的女官身着极为清雅的淡绿色上衣与白色长裙,立在那位优雅的中年女子跟前。
只见她满脸愁容,微微哆嗦的手指被她掩在那深深的宫袍里头。
“禀报太后,此消息确凿无疑。重光也曾讲过,他那侄女自小就目不识丁,然而未曾料到,那姑娘前些日子逃婚,遭遇意外,待恢复之后,简直如同换了个人一般。”
至此,李尚宫内心情绪稍有起伏,其嘴角微微颤动,纷乱的心绪展露于面容之上,既存疑惑,又怀不信。
李太后神色未变,微微一笑,端坐在宝座之上,波澜不惊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照因书院之事无需过度忧心,当下于我们而言,关键在于临康府之事。”
“府尹韩正先是燕王老师,是燕王的人,暂时动不得,很多菜都要细火慢炖。现今皇帝尚未亲政,他那些亲王兄弟们当下畏我惧我,一旦待我追随先帝仙逝之后,情形如何便难以知晓了。”
李尚宫在听闻这番言辞之后,旋即双膝跪地,浑身颤抖着回应说:“太后,您尽可安心,李重光是我的胞弟,况且朝中众多官员皆为他的弟子门生,这些人都是经得住太后检验的忠诚下属,定愿为太后赴汤蹈火,毫无怨言。至于韩正先,太后放心,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会让重光设法处理的。”
李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李太后拿起玉简笔在纸张上挥动数下,徐徐地书写了几行字。
只见她眉头微微蹙紧,仿若正在斟酌某项决定,稍许过后,她轻声说道:“李尚宫,传我懿旨,命照因书院监院李重光出任充州、定州、和州三州巡检使。下月开始履职,此期间一切大小事务,皆由他一人全权处置。”
“告知令弟,此乃重任。充州、定州与和州均为重镇,务必要有我们的人。”
李尚宫闻此,面容呈现感激之态,匆忙跪地,手触地面,沉声谢言:“太后垂恩,我姐弟二人定然不负所望。”
待李尚宫起身之后,继而谨小慎微地开口问道:“启禀太后,陛下的贴身宫女阿瑶向奴婢告知,陛下已多日早出晚归,每日仅在马场上骑马嬉戏……”
其言未尽,只见太后轻摇其手,缓声打断道:“去吧,你心里所想,哀家知晓。皇上现今贪恋马背之乐,任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