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金娘兴致缺缺地说:“我想他提到了喝酒和书店之类的事情。发现你不在后,他说那他就去附近的酒馆随便喝一点,然后就离开了。”她发现安东尼对说海格坏话没什么兴趣,不由地有些扫兴。
“啊,我知道了,谢谢你。”安东尼说。
……
傍晚的时候,夕阳在天空涂抹上火热的橙红色,然后融化为柔和、空灵的粉红色。黑湖倒映着从深红到浅紫色的晚霞,而地平线另一端,深蓝色的夜幕已经升起,在带着泥土香气的微风吹拂下,紫色的云懒洋洋的飘过。
远处,猫头鹰棚屋中传来轻柔的咕咕声,和禁林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安东尼吃完可可送来的威尔士干酪,正在趴在回廊的栏杆上休息,突然看到海格醉醺醺地回来了。
最近是难得的好天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海格穿着一件古怪的大袍子,姿势别扭地打开了自己小木屋的门,在牙牙响亮的吠叫声中闪身进去。安东尼想起桃金娘说海格下午来找过自己,便趁着晚饭后的休息时间敲响了海格的门。
“谁?”海格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安东尼突然意识到小木屋所有的窗户都关上了,窗帘紧紧地拉在一起。如果不是他早就了解海格是什么样的人,他可能真的会相信桃金娘关于海格不怀好意的论断的。
“是我,亨利。”安东尼说。
“哦,是你啊。”海格说。门背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然后是一阵生锈的铁锁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随着吱嘎一声,门被拉开了。海格那双甲虫般黑亮的眼睛从门缝中露了出来。
“你可真会挑时候,是不是?”海格说,打了个酒嗝,“快进来,快进来。”他探头在安东尼身后看了一圈,然后砰地将门关上了。
房间里满是酒味,点燃的炉火让这股味道更加浓烈了。烧水的铜壶倒扣在地上,桌子上摆了个奇怪的、破破烂烂的口袋,海格那件大袍子就搭在上面。安东尼不解地环顾四周:“你在做什——等等,你脸上是什么?”
“哦,这个啊。”海格不在意地向下瞟了瞟,看向挂在他浓密的大胡子前面的那块花格子布,“防护面罩。”
“你要面罩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