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不动声色地问了句:“区区商贾,怎么个难办法?王大人倒是说来听听。”
“哎,我刚刚这顿鸿门宴,就是范家请的。”王大用叹了口气:“郑大人可知道我前任的萧淮,萧大人?”
“嗯,我知道,年初刚刚上任,就贪赃枉法,这案子就是我办的。”郑玉点了点头。
“一个地方大员,刚刚上任不到一个月,就犯了如此大错,郑大人,您不觉得里面有问题吗?”王大用热切地盯着郑玉。
“虽然不合理,但人证、物证俱全,萧淮自己也认了罪。”郑玉看着王大用说道:“这是铁案,还有什么不合理的?”
“今天,范家家主范锡城,就是拿萧淮来威胁我的。”王大用把今天赴宴的细节跟郑玉描述了一遍:“我王大用虽然不是什么济世经民的大才,却也有廉耻之心,顾不愿同那范家沆瀣一气,那范家有恃无恐,屡屡相逼,实在可恨。”
郑玉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他看着王大用说道:“那不是正好,这个案子办完,对公,算是解决了刑部的大案一件,对私,也算帮大人报了那范家羞辱之仇。”
王大用走到书房门口,向外面打望了一番,关上房门,拱手对郑玉说道:“郑大人,这件事恐怕还真不那么好办,旁的不说,就我这府衙里面,都不知道有多少范家的暗线,范家在大同累世经营,关系盘根错节。想想看,萧大人上任不足一个月就被设计陷害,其能量,恐怕不是我一个巡抚能对付的。”
“我也没让你一个巡抚去对付他们。”郑玉笑着说道:“我已经先去见了梁大人,明天一早,整个大同府戒严,你我带着兵马,去范家执行王法。要知道,那范诚可是意欲谋害文华殿大学士,还是两个大学士,明天去了,咱俩也能唱个双簧,最后做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行了。”
王大用大喜:“真是太好了,大同百姓边军苦范家久矣,那范家侵吞军田,鱼肉百姓。虽然历任巡抚都知道,可偏偏又谁都奈何不了他们。此事若成,虽然范家不伤筋动骨,也给这大同百姓,出了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