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朱婉清出现在了第一医院。
急救室门口,朱婉容一见到朱婉清就快步走来,脸上犹带着泪痕,说:“老三,你总算来了,妈还在急救室,我一个人在这,你要是不来,我感觉人都要崩溃了。”
说着,便向朱婉清详细说了早上回去时的经过。
朱婉清看着抢救室外空荡荡的走廊通道,萧索的秋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吹在脸上,更让人倍觉苍凉。
她突然感到一阵讽刺和悲哀,妈妈病倒了,当初她最宠爱的老二、老四、老五还有那个养子,却不见人影,此刻念叨着,却是那个被她逼出家门的阿沫,能不能来看她一眼?
朱家落寞了,父亲不知所踪,没了经济来源,老二、老四、老五没回来还好,一回来就催着妈妈卖掉豪宅,分家产。
她们埋怨父亲没用,甚至还骂他废物,忘了曾经是怎么去巴结和讨好。
她突然生出一种冲动,很想去质问她们,在他们这些子女中,除了阿沫还有谁有资格抱怨父亲?
父亲风光时,她们跟着锦衣玉食,享受最好的资源和最舒适的生活,现在却在责怪父亲害得她们失去这些东西。
简直连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
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吗?
一个多小时,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主治医生脸色淡漠,说话的声音如同机器一样冷冰:“谁是病人的家属?”
朱婉清和朱婉容连忙走过去:“我们是。”
“病人要是再晚来一步,就得准备后事,你们这些子女是怎么当?病人送过来的时候,手脚僵硬,心脏衰竭,很显然是病倒以后很久才被你们发现。”
朱婉容道:“我们最近工作忙……”
主治医生显然没耐心听她解释,诸如此类的解释他听多了,听着情有可原说白就是借口,生硬地打断:“想进去看,可以进去了,不过病人需要休息,最好别打扰她。”
“嗯,好,谢谢医生。”
俩人走进重症监护室。
许美慧直挺挺躺在病床上,此时的她再也没有一丝当年的骄傲,眼眶深陷,形如槁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