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湘城,但凡有头有脸的官绅富商,都编着理由想见她一面。
甚至还有人不惜以家中老母病重为由,许以重金求医,请她过府出诊。
秦音将每一封请帖都看过。
直至深夜,才失笑摇头,将帖子都收起来。
倒也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得晾他们几天。
翌日早起,她也不出门了,在家陪长安和乐乐上课,陪晟儿在院子里逗猫抓鸟扑蝴蝶。
如此过了两日,傅文睿的电话打到纪公馆来。
秦音正陪着晟儿在后院里拔草挖泥巴,听佣人跑来传话,她交代寒露和芍药看好孩子,才起身净了手,去小客厅听电话。
“喂?我是秦音。”
电话里传来一声清笑,“...难得你还肯接我电话,我以为,你还在为上次的事置气。”
秦音抱臂斜倚在五斗柜上,话说的平心静气:
“你有没有事?没事我挂了。”
“别挂!”傅文睿急的开口,连忙加快语速道明自己要说的事,“听说你们要开罐头厂,厂子都建好了。”
秦音顿了顿,拧眉道:
“这跟你没关系,你别想瞎掺和。”
傅文睿气乐,“谁想瞎掺和,我才懒得做什么生意,闲的?”
“那你提这事?”
“提醒你。”
秦音黛眉轻挑,“什么?”
“风险。”傅文睿道。
秦音:“我知道。”
傅文睿缓下声,还是继续说:
“以往你只开医馆,开花店,很小的利润,甚至在湘城并不起眼,没人把那两间铺子的利润看在眼里。”
“但你如今要做出口,厂子建那么大,招那么多工人。如果要集股,最好雨露均沾。”
“否则得罪一些小人,当心满盘皆输,到时不止生意做不下去,还会连累军政府的名声。”
秦音眉心微拧,沉凝道:
“我知道。”
傅文睿默了默,轻嗯一声,又与她说了两句,便挂断电话。
秦音放下听筒,却是立在小客厅里出了会儿神。
她上楼回到卧房,翻出先前让寒露调查过的商会名单,和这两日递到纪公馆来的帖子。
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将帖子对应着名单,一一对上号。
傅文睿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