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没有出来之前,我便知道骆羽和裴怀瑾的事,至于九号是厉明修的事,我这里有人证。”
陆朝颜起身扶着九号,带他们去了阮亭住的那屋。
她对床上躺着的阮亭道:“阮大哥,这位是厉明爵厉首长,这位是他儿子厉清洲团长,他们是我公公的大哥和侄儿。”
阮亭望着厉明爵的脸,他以前见过几面,印象不深,他相信陆朝颜不会骗他。
“厉首长,九号是你弟弟,医院里的那个是假的,求你为你弟弟讨公道啊。”
阮亭哽咽的喊出来,震的厉明爵踉跄的往后退几步。
厉清洲赶紧扶住父亲,望着九号,还是不敢相信,这会是他记忆里风光霁月的二叔。
“你们会不会弄错了?我二叔怎么就成了这样?”
“我没有弄错,当年我进疯人院的时候,厉叔叔还没有忘记你们,他虽然嘴巴不能说话,他还会画画,他教过我他的独门画技,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阮亭很激动,把那天的话重复一遍,让厉明爵不得不信眼前的九号就是他二弟。
他拿起他没有指头的手,回忆着曾经弟弟那雅致如仙的模样,泪水夺眶而出。
“母亲,我愧对于你,我没有照顾好弟弟啊!”
厉清洲也愤怒至极,“他们怎么能对我二叔做这样的事儿?”
“大伯父,大哥,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裴怀瑾顾绥百里蕙林芳柔骆羽,就是当年截杀婆母和公公的凶手。”
陆朝颜拿出林芳柔写的那些字,“林芳柔当初并没有死,这些都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望着纸上的字,厉明爵捂着胸口,感觉那里被刀砍了一样疼。
他抱住满身烧伤瘢痕的九号,忍不住的哽咽出声,“修儿,大哥一定不会放过那些害你们的人!”
九号看着抱住他的模糊人,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却莫名的悲伤。
他抬起手,在厉明爵身后拍拍,以示安慰。
厉明爵很惊喜,他小时候很调皮,常常跟人打架,回来后,就会被父亲惩罚跪祠堂。
他弟弟就喜欢用这样的手势拍他的后背,安慰他,然后陪他一起跪。
这是他弟弟无疑了。
他收拾好情绪,望向陆朝颜,“你们打算怎么报仇,算我一个。”
裴家和百里家如此算计他厉家人,拼着脱掉这身军服,他也要为弟弟弟妹报仇。
“医院里的厉明修,或者说,我们应该叫他骆羽,他身后牵扯到司正砚他们正在查的事,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你们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会找你们,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司正砚连个信都没有传回来,想必事情很紧急,也非常严峻。
她必须得保证慕老的安全,现在只有把他送去慕芷优那,住在部队里才安全。
但这事还不能她来出面,得让慕芷优寻个由头,把人带走。
“你说,要我做什么,我配合你们。”
厉明爵知道司正砚查特务的事,倒是不知,还跟骆羽有关。
“让慕芷优来把外祖父接去她那里住一段时间,不能太刻意,被暗处的人看出来,难免打草惊蛇。”
“那就让芷优跟清越订婚,用这个理由,来把慕老带走,谁也不能怀疑什么。”
厉明爵说起这事,就很郁闷,两人明明老大不小了,催他们结婚,就是不愿意。
陆朝颜笑着点点头,“好,这个主意好。”
“下午回去,我就让你大伯母放出话去,最迟三天,来把人接走。”
厉明爵说完,问起慕邦宁,“那跟周仲珵走的人是你婆母吗?”
如今,盛浩楠从陆朝颜院子里健健康康的走出去,几乎全帝都的人,都认定那个来到帝都待了半年的舒晚凝,就是是陆朝颜治好的傻婆子。
也是曾经的女英雄慕邦宁。
“这个事,哈哈,咱们以后再说,还是说说换颜蛊吧。”
陆朝颜岔开话题,“老爷子说换颜蛊不能分开太远,还说同生同死,所以,还请大伯打听一下,能不能解。”
“这事我去办。”
厉清洲忽的出声,“上面安排我带人去北地一趟,正好我去那个寨子问问,只要能解蛊,千金万金,我也给二叔求来。”
“那种地方,必有降服外人的法子,大哥去到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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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厉家俩人在陆朝颜这里吃过晚饭,愤怒的到了厉家老宅。
厉伯仰已经睡了,两人直接进了他卧房,把陪房的医徒给撵了出去。
厉明爵语气特别冲,“外面的谣言,你听说了吗?”
睡的迷糊的厉伯仰,拿起老花镜戴上。
“什么谣言?”
厉清洲麻利道:“爷,外面传言,二叔不是二叔,是骆羽用换颜蛊跟他换了脸,还说二叔跟裴怀瑾是兔儿爷。”
“不可能!”
厉伯仰吼完,眼底却闪过心虚,“去找褚建功,让他好好查查,连我厉家闲话都敢传,一定要给他们吃吃苦头。”
厉明爵忽的沉沉的看着父亲,“老爷子,你摸着良心说,现在的厉明修是以前的厉明修吗?”
他们都是老头子一手教出来的,他一定分得清厉明修和骆羽。
厉伯仰一瞪,“你发什么疯?他当然是你二弟了。”
“不,他不是,他是骆羽,九号才是我二弟厉明修。”
厉明爵红着眼眶,里面堆满杀气,“如果让我查出你也知道这件事,我一定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愤恨说完,厉明爵大步离去,心里却痛的难受。
都怨他二十年前只顾着自己的事,对二弟一家关心的太少,否则也不会出现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来。
厉明爵和儿子匆匆离开后,去找了裴怀瑾,裴家老宅,医院,家属院,都没有他。
此刻的裴怀瑾,在一座隐蔽的房子里,躺在床上,脖子手腕和脚腕,都被绳子拴着。
他望着厉明修冷笑。
“我裴怀瑾一辈子,只输给过两个人,你和陆朝颜,骆羽,你是好样的。”
“不,怀瑾,你谁也没有输,我会杀了陆朝颜,你不会输给她,你也没有输给我,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赢你呢。”
坐在床边的厉明修,眼眸里噙着脉脉柔情,惨白的脸上,时不时掉落一撮粉末。
他腹中的冰蛊,最近越来越不安分,它就跟一条吸血虫一样,快速的消耗他的精血体能。
他的皮肤开始萎缩,用再多的粉,都遮不住皱纹和粗糙的老皮。
母亲曾经告诉他,养双生换颜蛊,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两只双生蛊若在对方身体里永远沉睡,便可护两方的皮肤不变样。
它们若是苏醒,便会吸食主人的身体,直到榨干主人最后一滴血,它们浴血重生,相遇繁殖,培育出下一代,又可以用来养殖换颜冰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