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忽而站起身,“既然这样,不知在下可否与卓公子浅过几招,为大家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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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一怔,抬眸撞上我的视线,我们曾在苗疆与卓砚安交过身,他剑法行云流水,内力更不在宫尚角之下。
我欲阻拦,宫紫商拉住我的手,“宫远徵能打过卓公子吗?”
我垂眸摇了摇头,宫紫商一喜,“那有好戏看了!”
宫尚角还未及开口,宫远徵已飞身跃起,卓砚安自是不会退让,他拿起身侧的青霜剑,眉眼流出些许哂笑。
墨色锦袍在大殿中央落定,发间清脆的铃铛声响生出几分寒冽,烛火的流光划过宫远徵的刀锋,他毫不掩饰眸中的狠戾。
卓砚安同样杀气腾腾挥起长剑,他剑招凌厉,剑气如虹,仿佛天地万物皆可在剑下生出六合之力。
宫远徵虽不擅长舞刀弄剑却毫不退让,刀芒与剑气在空中碰撞,火花四溅。
明月高悬,青刃如霜,长剑挥洒,剑影光晕下发出撕裂空气的尖锐呼啸。
眼中的寒意在刀光剑影中交锋,他们仿佛要置对方于死地,殿上的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宫子羽和宫尚角都有些坐不住,又不好上前阻拦,我纤指悄悄合拢,心中生出几分悔意,方才山路上不该与宫远徵斗气。
宫远徵刀风森然,身轻如风,在空中旋身躲开长剑斩下的光幕。
下一刻刺眼的剑芒直冲而来,卓砚安墨眸深邃,舒眉浅笑,他内力深厚,脚步极快,在宫远徵几步外手腕一翻,反手按剑,一掌内力猛然冲出。
满座屏息凝神,不远处的宫尚角与我同时站起身。
宫远徵被眼前冲出体外的内力震得后退几步,双眸惊诧地望着他身前飘然的衣袂。
宫尚角声音发颤,“冷商!”,众人皆愣在原地。
我下意识望向不远处的雪重子,方才挥袖竟能使出几分内力,应是那晚他送的药发挥了效用。
即使我抵挡了卓砚安的部分内力,但还是在宫远徵伸手揽住我腰间的瞬间跌落在地。
血腥味蔓延开来,宫尚角快步走了过来,“去叫医官!快去!”他对殿上的侍卫吼道。
殿上的众人慌作一团,宫紫商扑到我身边,我已闻不见匆匆的脚步声,只能听到宫远徵急促唤我的名字。
卓砚安这一掌内力迅猛而果决,依宫远徵的武力根本抵挡不住,我支撑着残存的意识断断续续道,“阿徵……”
这时我才放下心里的戒备唤他一声从前心心念念的名字。
鲜血顺着发丝淌至掌心,他的泪夺眶而出,望向我的眼神支离破碎。
宫远徵痛苦地低吼,像许多年前失去双亲、走投无路的孩子,声线暗哑,泪水一颗一颗颤抖着砸下。